“那個,老大背后背著的,是他的包吧?”
“老大怎么了?是壓力太大了嗎?”
“誰知道呢?”
夜晚時間變得越來越長,還沒到七點,夜幕就已經(jīng)沉沉地壓了下來。
在角落里目送走了一批同事,韓頌才出來,一路小跑趕到南區(qū),站在距離
e
座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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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的樹下仔細看著門口。
很快,儲方歌就下來了。
韓頌收回腳,等她往前走了一些才不遠不近地混在人群里跟著。
她聽取建議,穿了件厚厚的外套,拉鏈拉到了頂,手插在兜里,飯盒袋掛在臂彎搖搖晃晃,風一吹整個人又隱隱縮起來,笑著往同伴身后躲。
此情此景,跟以前的無數(shù)次如此相似。
六中需要寄宿,只有周末才能回家。
于是他要么編借口請假,要么偷偷fanqiang,總之就是想各種辦法逃掉周五的最后一節(jié)晚自習,然后坐公交去到一中的門口。
倒數(shù)第二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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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抵達一中剛好是下自習的時候。
他在馬路的另一邊,看著她一點點走遠,目光執(zhí)著地追逐著她的背影、她的側(cè)臉,像是一個藏匿在暗色里的賊,永遠追尋著太陽,卻永遠無法和她并肩站在一起。
一路出了園區(qū)門,儲方歌終于肯伸出手跟同事們揮手作別,而后拐去另一邊。
當韓頌還在猶豫是想法子包裝這次“偶遇”,還是和以前一樣再不出現(xiàn)在她的余光里的時候,距離不過幾米的儲方歌已經(jīng)在前方停下了腳步。
她回過身,眼含笑意地看著他,舉起手使勁兒揮了揮,毫不避諱地大聲說:“韓頌!走了。”
風吹動著她的發(fā),路燈柔柔的光渲出模糊的邊際和毛茸茸的發(fā)頂。街角桂樹靜默散發(fā)香氣,也摻在這股沁潤的風里,一齊涌入進來,將xiong腔塞得又酸又漲。
韓頌有些恍惚,竟然有種一直以來的秘密被揭發(fā)的感覺,比窘迫更多的是欣喜。
“你怎么看見我的?”他嗓子有些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