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祖提著她軟無力的手腕子,又看她一副困倦模樣,心下一橫:“要我抱你上去嗎?”
白亦行點點頭,倒在他懷中。
后邊的虎虎跟上主人的步伐喵喵叫。
她說:“你好會照顧人是因為他嗎?!?/p>
成祖沒做聲,聽著她化了水的聲音一路說:“我爹哋媽咪以前也是這樣照顧我的?!?/p>
“成祖,我能叫你成祖嗎,你是不是在面條里面下了毒,我這樣困?!?/p>
“成先生,你能不能一直照顧我,陪著我?!?/p>
“阿祖,哥哥?”她像是喝醉了,笑著說:“七八歲的管十幾的叫哥哥,十幾的管二十幾的也叫哥哥,那二十幾管三十幾的是不是還能叫哥哥?!?/p>
成祖腳步止住,低頭去瞧她,“白亦行,你剛剛說什么?”
白亦行在懷中動了動身子,抬起臉睜開眼望著他,“是叫你哥哥,還是叫你叔叔?”
成祖知道她那次頭摔在地上醫(yī)生就說她醒來可能會什么都記不得,在她還沒醒來,她的家人就匆匆將她接走。
白亦行從他懷中起來點,抬手捂著他的眼睛。比起上一次,成祖這次的心跳要劇烈,卻聽到她曖昧地說:“你一點兒也不像他。”
成祖的心在一刻安定,卻又在轉(zhuǎn)瞬變得詭異。
整棟洋樓安靜極了,連那只貓的腳步聲都聽得到。
白亦行細細打量他的嘴唇,剛剛他就是用這里差點讓她窒息。現(xiàn)在他又不乖地大門緊閉,她有點懷念那個舌頭的勁兒,像末世下的掠奪者掃蕩物資,又像后院池塘闃黑平靜的湖水,生猛地卷入她肺部。女人情不自禁送上唇,在他唇上碰了碰,輕的簡直不像話。
男人眼皮和喉結(jié)同時動了動,尤其是他的睫毛在她溫熱的掌心掃了掃,力度絲毫不亞于她剛剛用嘴觸碰他。
成祖渾身一緊,口吻低沉冰冷:“他是誰?”
他看不見她現(xiàn)在是個什么表情,只聽到很輕地一聲笑,成祖加重語氣詢問:“白亦行,他是誰?”
白亦行依舊捂著他的眼睛,沒所謂地說句:“他是埃里克啊?!?/p>
成祖眉頭一皺,心想這個埃里克又是誰?
是她的男朋友,還是她的另外一個情人?
另外一個情人,他似乎把自己也算進去了
那他于她而言,算嗎?
或者算什么呢?
成祖忽然覺得很想笑。他心里太清楚這小女人肯定是不會好好回答他的,于是跟著虎虎來到床沿擱下人。不過幾步路的功夫她已經(jīng)睡著了。男人又替她蓋好薄被,準備離開之際,他好奇心驅(qū)使,掀開半擋著的窗簾,清楚地看見了墻角那副畫。
是顆頭,而且沒有上半張臉。
人事部重新給白亦行安排了辦公室,又說穆總吩咐幾個助理候選簡歷,叫她抽空面試。
白亦行粗略地掃眼那幾張簡歷,坐在工學椅上開始忙碌。末了,又不著痕跡地瞟眼那邊杵著的人事,心說這老太太還真是一點空隙都不給她留。
她其實帶了一個人過來:jones,男,美國人。
白亦行想讓jones直接頂替凱瑟琳在投行部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