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生日,文雅洵早早接到了來自父親的通知,除了安排宴會時間以外,還特別警告文雅洵,不要再像之前那樣失了身份。
說來也可笑,人人艷羨的“特權(quán)階級”,卻連自己生日的自主權(quán)都沒有。
只能像個洋娃娃一樣,被打扮成豪門喜歡的溫順樣子,在父親身邊像個“淑女”一樣接受著違心的恭維。
來當(dāng)練習(xí)生,是自己努力脫離既定人生軌道的唯一反叛。
生日宴會上,文雅洵穿著華麗繁復(fù)的禮服裙,挎著父親的手臂,在觥籌交錯之間履行著自己作為文氏女兒的義務(wù)。
好不容易撐到宴會發(fā)言結(jié)束,文雅洵迫不及待地跑到陽臺上呼吸新鮮空氣,然后倚著欄桿看向大廳里那珠光寶氣的場景。
就在發(fā)呆的時候,嘈雜的討論聲鉆入文雅洵的耳朵。
“聽說s公司最近新男團的企劃流產(chǎn)了,之前參股的人們都在努力脫身……”“要我說,娛樂事業(yè)偶然性太強,摻和進去總是不牢固。
”“文總千金好像也在這個公司訓(xùn)練,文總沒有分一杯羹來為令千金護航嗎?”來人拿著香檳朝文雅洵父親舉杯示意,試圖用這個消息拉近關(guān)系。
文父只禮貌性笑了笑,抿了一口手中的香檳,然后不甚在意回答:“小女很是獨立,幾乎不借助家族,所以插手沒必要。
”周圍人就這個回答又開始小心奉承,各種夸獎的話跟不要錢一樣輸出。
文雅洵還在努力消化這個爆炸消息,五人組為了這個出道已經(jīng)練習(xí)很久了,幾乎每次見到樸正株都能感受到他對出道的期待。
如果真的如消息所說,出道企劃流產(chǎn),樸正株真的能承受這個打擊嗎?懷揣著這種不安,文雅洵第二天早早就來到了公司,探頭望向男生那邊,原本熱鬧的練習(xí)室里空無一人。
還沒等文雅洵詢問情況,就看見以樸正株為首的五人低氣壓地走過來。
原本溫和的面孔此時仿佛被一層冰霜覆蓋,當(dāng)他經(jīng)過自己身邊時,文雅洵感覺周身的氣溫都低了好幾度。
文雅洵正準備開口詢問,就被老師叫走了,只能看著樸正株與自己擦肩而過。
好不容易結(jié)束了上午的練習(xí),文雅洵來不及休息就跑到了隔壁,其余人這個點都去吃飯了,練習(xí)室里只有那個單薄的背影依舊努力練習(xí),不知疲倦。
文雅洵沒有打擾,只是站在門口看著那個被悲傷圍繞的身影。
她知道樸正株有多在乎這次出道機會,偶爾聽到練習(xí)生討論起他的家庭,父母離異,家庭條件不好,出道是他唯一能替母親分擔(dān)壓力的途徑。
所以他只能拼命練習(xí),沒日沒夜的練習(xí)。
音樂停止,眼見那個人還要重復(fù)音樂繼續(xù)練習(xí),文雅洵出聲打斷了他的動作。
“你是在虐待自己嗎樸正株xi?”樸正株回頭看到的便是雙手環(huán)抱,站在門口表情嚴肅的文雅洵。
“我只是在練習(xí)啊,雅洵吶。
”樸正株還想在文雅洵面前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可他不知道的是,此時他的表情是掩蓋不住的失落。
文雅洵不去計較他跟自己說平語的行為,只是慢慢走到樸正株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說:“樸正株,你的眼睛在難過。
”聽到自己被揭穿,樸正株的眼里瞬間蓄滿淚水,要掉不掉的模樣任誰看來都免不了想要安慰他一番。
可文雅洵偏偏反其道而行,只見她自顧自坐到地板上,抬頭望著樸正株說:“有吃的嗎?我還沒吃午飯。
”這一句不合時宜的詢問,讓原本被難過情緒包裹的樸正株不由得破涕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