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整座聚居地步上了正軌,聚居地的主人托定,這時的狀況卻并不是很好。
其實不但不是很好,簡直要說很糟,任誰被人用鐵環(huán)穿了琵琶骨,用鐵鏈高高吊在橫木架上,并且還被用纏了玄鋼絲的蟒皮鞭蘸了鹽粉不住狂抽,誰的狀態(tài)都好不到那兒去。
聚居地內(nèi)托定居住的那座唯一的石殿前的小廣場,燃起了幾十堆篝火,上面架起洗剝干凈的靈貍、山豬、玉羊等等低階草食靈獸,正靠得香氣繚繞,油脂不住滴落,上百名身披獸皮袍、軀體粗壯滿臉兇悍的盜匪術(shù)士,圍著篝火席地而坐,一邊大口灌著美酒,一邊不住用銀刀大塊將烤肉切割下來,饕餮吞吃著。
在石殿門前,托定被懸吊在三米高的橫木架子上,除了琵琶骨給洞穿,四肢更被用蟒筋拉成了一個“大”字,絲毫動彈不得。一名赤裸著上身,肌膚黝黑的似乎要滴出油來、xiong前更生長著兩撮豬鬃一樣護(hù)心毛的盜匪,正用盡全身力氣,不住將手中嬰兒胳膊粗細(xì)的纏了玄鋼絲的蟒皮鞭,對著托定狂抽不停。
這名盜匪不過是大術(shù)士大乘修為,但顯然天生神力,又將土行修煉到大乘境,能夠源源不絕的借助大地之力,因此一身蠻力驚人,一鞭鞭不住對著托定狂抽,每一鞭都在其身上留下一條深深血槽。
在架子前十幾米,正對著托定,放置了一張自石殿內(nèi)拖出來的栗木桌,上面擺了一大桶烈酒、以及一只靠得色澤焦黃香氣誘人的乳豬。兩名身材魁梧像是半座小山、居然都是三寶修為的術(shù)士首領(lǐng),正對面而坐,不住開懷暢飲,將抽打托定的鞭擊聲當(dāng)作下酒菜來聽。
其中一名環(huán)眼闊口,虬髯猬張,黝黑粗糙的臉龐,左頰刺了一條盤成一團(tuán)的眼鏡蛇;另一名則是短須虎睛,蒜頭大鼻子上,居然扎了一個純金打造的鼻環(huán);兩人盡皆張狂霸道,一股兇厲血腥之氣四溢,距離老遠(yuǎn),就令人不由心神皆寒,畏之入虎。
“咚”的一聲,扎了金鼻環(huán)的首領(lǐng)將手中小盆大小的酒杯,重重放在木桌上,一口濃重的酒氣噴出,轉(zhuǎn)頭對被吊起來不住遭受鞭刑的托定,大吼道:“托定,咱們弟兄耐心有限,對你也是仁至義盡了,你可不要太不識趣?!?/p>
“呵呵,咱們弟兄坐在這兒又是吃肉、又是喝酒,你卻被吊起來鞭打,這是何苦來哉?看來同為聚居地首領(lǐng)的份上,只要你點一下頭,咱們弟兄馬上就將你放下來,也是好酒好肉馬上伺候,你又死心眼遭這份罪作甚?”那名臉頰上刺了眼鏡蛇的三寶,不住陰笑著,對托定勸道。
“勾陳、秦浮屠,你們別跟老子來這一套,趁早給老子一個痛快!既然選了這一行,老子就將腦袋別在了褲腰上,對這一天早有心理準(zhǔn)備,他媽媽的少扯沒有用的,讓老子向你們投降,做你們的小弟,下輩子吧。”托定睜開雙眼,布滿血絲的狹長雙眼,滿是不屑與鄙視,斜睨著坐在下面的兩名三寶首領(lǐng)道。
這名勾陳與秦浮屠的兩名三寶,分別是位于托定坐鎮(zhèn)的這座聚居地西方與北方的另外兩座聚居地的首領(lǐng)。在莫行大鬧聚居地,搶了托定靈器與靈寶合一的“鎮(zhèn)魔杵”,并且滅殺了他的三名得力下屬,導(dǎo)致他的實力與勢力大損后,一直對托定坐鎮(zhèn)的這座聚居地外的那條礦脈,虎視眈眈的這兩個家伙,聽到風(fēng)聲,立即聯(lián)合起來,帶領(lǐng)一干下屬殺上門來。
結(jié)果自然毫無懸念,托定的忠誠心腹都死在了莫行的手下,加上他本人失卻靈寶,實力大幅降低,面對勾陳與秦浮屠的聯(lián)手圍攻,沒有撐太久,就被生擒活捉。勾陳與秦浮屠由于各有產(chǎn)業(yè),還想著將他給收服,作為小弟,繼續(xù)為他們打理這座藍(lán)玉晶礦,那知托定被吊在了橫木架上,被抽了兩個多小時,直皮開肉綻,死去活來,對他們的提議卻依舊不屑一顧,讓兩人心頭惱火無比。
“嘿——,老子他媽的縱橫未知之地十幾年,還沒有見過你這等放著好好的首領(lǐng)不做、一心尋死的貨,你不要以為咱們弟兄真的好說話,離了你小子玩不轉(zhuǎn),信不信凌遲了你?”扎了金鼻環(huán)的秦浮屠,一聲怪叫,站起身,一只腳踩在了凳子上,對托定很有幾分氣急敗壞的道。
“隨便!老子這二百斤,已經(jīng)賣出去,有主了,因此你們兩個狗才就別惦念了!你們凌遲了老子,自有人替老子報仇,你們就等著遭受比老子嚴(yán)酷百倍、千倍的酷刑吧!”蟒皮鞭一刻不停的抽在身上,托定全身鮮血不住滴落,已在地上蓄了一大團(tuán),每一鞭抽下,他軀體都不由一陣抽搐,顯然痛入骨髓,然而表面卻毫不在意,大咧咧的張大嘴巴道。想到這兩個家伙日后落在莫行手里,也被他用那陰毒至極的火焰,給徹底連人帶神魂燒成灰燼,他心頭就隱隱不由一絲快意泛起。
勾陳與秦浮屠大愕,對望一眼,同時爆發(fā)出一陣哄笑。
勾陳陰笑道:“我說,托定老弟,你這玩的是那一出啊?那龜兒殺了你的下屬,奪了你的靈寶,搶了你的礦藏,臨走還將整條礦脈據(jù)為己有,命令你監(jiān)督挖掘,開采出的藍(lán)玉晶都將是他的,——對于這么一個惡霸,你不會告訴我,你不但不惱恨、反而對他生出忠誠,真要效死于他吧?”
“為什么不能?”托定眼睛睜圓,蔑視的看著勾陳與秦浮屠,“主人雖然殺了我的下屬、搶了我的靈寶與礦藏,但最終還是饒了我一命,老子雖燒殺搶奪無惡不作,但他媽的也是知道感恩。況且主人單槍匹馬來到我的聚居地,我窮整個聚居地的力量,都沒有打敗他,反而倒過來差點被他將整個聚居地給滅了,勝得堂堂正正,沒有絲毫水分,對于這等強悍人物,老子憑什么不能佩服、憑什么不能效忠?”
沒有想到托定如此無所顧忌的宣揚他的敗績,并且還一副輸?shù)男姆诜臒o恥樣子,勾陳與秦浮屠都是一陣無語。
“你可真是他媽的一個賤貨,人家那樣虐你,你竟然反而還上癮,上趕著做起小弟來了,糙,這叫什么事兒!”秦浮屠呆了半響,忿忿罵道。
“托定,那小子打敗了你,可咱們弟兄可也照樣打敗了你,憑什么你能效忠那小子,就不能投誠咱們?”勾陳卻雙眼一亮,自以為找到了托定的破綻,陰聲道。
“你們算什么狗逼玩意兒,也配讓老子做三姓家奴?”托定一口帶血的唾沫吐出,不屑一顧的道,“不要說老子沒有給你們機會,你們也不用單槍匹馬殺來老子的聚居地,只要你們兩個,那一個能以龍虎大乘的修為,打敗老子,老子立馬低頭認(rèn)你們?yōu)橹?,反悔的就是龜兒?!?/p>
“神經(jīng)病!”勾陳與秦浮屠臉色一變,忿然對托定罵道。
托定的一身修為,可是絲毫不在他們兩個之下,甚至有“鎮(zhèn)魔杵”時,還要高他們兩人一線,不然他們兩人也不會對這條藍(lán)玉晶礦脈垂涎數(shù)年之久,卻愣是不敢跑來搶占,因此讓他們將修為壓低到龍虎大乘之境,與他生死激斗,卻不是自己找死?他們又沒有病,那里會那么干。
“明白告訴你們兩個狗才,老子就是吃硬不吃軟的貨,而主人也就是以龍虎大乘的修為,打敗的老子!你們兩個狗要也有這個實力,老子也認(rèn),可你們有嗎?呸!”托定肆無忌憚的對勾陳與秦浮屠嘲弄道。
“好、好,既然放著活路不走,一心想要尋死,咱們弟兄成全你!”勾陳臉色一變,被托定罵的虛火上升,陰惻惻的大喝道,“所有人都圍過來,一人一刀,將這個英雄好漢給我活活凌遲了,然后將他的肉,烤了下酒!”
圍著篝火喝得醉醺醺的上百名盜匪,齊齊暴雷般的應(yīng)諾一聲,跳起身來,各亮起一柄雪亮銀刀,雙眼惡狼般兇光放射,對吊著的托定就圍了上來。
“想要凌遲我的下屬,你們可問過我沒有?肥了你們的狗膽!”一個清冷中蘊含著無盡森寒殺機的聲音,陡然在半空中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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