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河原雙眼一亮,一下將那珠子撈在手里,先愛不釋手的摩挲了半天,然后轉而對莫行很有幾分得意的道:“看到了吧,這粒珠子,就是我們剛才所說的元丹,而且也是五行屬木。超過四階的靈獸或者靈禽,體內都有靈晶存在,但卻并不是任何一頭四階的靈獸或靈禽,腦髓都有元丹結成,大多時候十頭中往往連一頭都沒有。因此我今天的運氣,真的算得上好到爆棚了。”
頓了頓,冰河原繼續(xù)道:“這種元丹里面包含的,就是五行之一最為精髓的能量,從而被術士稱為五行精髓。術士將神識錘煉到大乘境界,就可以吞噬這種元丹,利用神識將其中的五行精髓煉出,然后化成盔甲或者兵器等等,顯于體外??上У氖牵@枚元丹太小,蘊含的木行精髓,單薄又不夠精純,根本不足被術士吞噬,只能夠用作煉制符丹了;如果能夠再大上兩倍,應該就可以了,那時可就值得大價錢了,可惜、可惜!”
聽著冰河原語氣中的惋惜,莫行大翻白眼,暗自腹誹道:真是得隴望蜀。
剛才一番激戰(zhàn),動靜太大,舟艙內的四名年輕術士,都被驚動,掠上甲板而來??粗装迳夏υ凭薜竦木薮笫恚娜吮M皆喜上顏色,對冰河原恭賀道:“恭喜大人,獵獲到了這么一只四階靈禽?!?/p>
這只摩云巨雕,除了靈晶、元丹,其余無論血液、筋肉、羽片,可都是無比難得好東西價值不菲,好好分割收集起來,回到“碧霄靈域”后,可以賣一個不錯的價錢,因此四名術士才那么高興。
就在這時,舟側無邊無際的云海中,忽然又有兩聲穿云裂石的雕唳聲傳來,就見兩只同樣羽片金黃、雙翅展開足有三十多米長的巨大無朋的“摩云巨雕”,驅風駕云,對云海舟不住飛撲而來。一邊飛,兩只“摩云巨雕”的唳叫聲,越發(fā)凄厲憤怒,深碧的雙眼分明都看到了“云海舟”甲板上的那只“摩云巨雕”的尸身。
一見這兩只巨大的“摩云巨雕”,莫行直接頭腦空白,陷入了呆滯狀態(tài),——這是一個什么鬼地方,怎么竟然有這么兇悍龐大的存在。
而冰河原臉色“刷”的變得慘白,跳起腳來,連聲尖叫道:“是五階的‘摩云巨雕’,并且還是公母兩只,——媽的,殺了小的,引出來了老的!逃!快逃!將‘云海舟’催動到最高速,趕緊逃!遲了可就來不及了。”
四名年輕術士連滾帶爬,倉皇進入“云海舟”的駕駛室而去,緊接著,“云海舟”劇烈一震,籠罩舟身的光罩一陣波動,明顯加厚了許多,接著像是發(fā)石機發(fā)射出的石塊,整只舟身“忽”的向前猛然一竄,拖著一條長長的青藍色光影,一下穿入云海之中,不見了蹤影。
一直高速飛了一個多小時,距離剛才地域已有千里之遙,將兩只五階的“摩云巨雕”給徹底拋開,冰河原才長松口氣,難看的臉色恢復了常態(tài),而四名年輕術士也重新自舟艙內爬出來,開始眉花眼笑的分解“摩云巨雕”的尸身。
“好了,你去休息吧,接下來就沒有什么好看的了?!北釉灿H自動手,分解著“摩云巨雕”,見莫行在旁百無聊賴,就擺了擺手,讓一名年輕術士帶他去房間。
一邊跟著年輕術士進入舟艙,莫行一邊心下不住回味著冰河原半空斬殺“摩云巨雕”的一幕,心頭一絲感觸漸漸生出:這個世間的術士,感情竟然強大到這個地步,絲毫不在自己上個世間各大門派的修士之下。根據他的估算,這個世間的大術士、龍虎術士,就相當于前世修士的上清境界;三寶術士、術士尊者,則相當于玉清境界;至于術士真君、地術士,則相當于太清境界。關鍵是,前世的修仙門派,隨著時間推移已經逐漸式微,無論是仙道十派還是魔門六宗,最高典籍都只到修煉到金丹的太清境,再向上的功法卻是沒有了;然而這個世間的術士,在地術士之上卻還有天術士存在,在天術士之上,更還有傳說中的圣術士。
“也許,自己將《紫府玉液羽化經》修煉到太清境、結成金丹,然后再借鑒、融合這個世間術士的修煉法門,從而走出一條與前世截然不同的嶄新道路,成為仙、神一般的存在也說不定!”莫行心下暗自興奮想到。
原本雖然他已成為了一名術士,但對術士的修煉心底實則一直提不起多大的興趣,但在這一刻,見識到了術士的強大、以及也許能夠通過術士突破自己前世的窠臼,從而能夠修煉到更高的境界,他才真正生出了修煉術士之心!
就在莫行跟隨年輕術士消失在下層舟艙的入口,冰河原忽然抬起頭,嘴角一絲詭異微笑泛起,悠悠然道:“好戲可就要上演了。”
“好虎難敵一群狼,這小家伙資質雖好,現(xiàn)在可沒有多少戰(zhàn)斗力,接下來可有一番苦頭要吃?!甭耦^費力解剖“摩云巨雕”的三名年輕術士,也抬起頭,臉上帶了一絲幸災樂禍的道。
“云海舟”內部空間甚大,舟艙分上下兩層,上層共有一大四小五個房間,分別是冰河原與四名年輕術士的臥房;下層則沒有那么講究,直接是一個大通間,胡亂擺放了幾十張單人木床,“云海舟”這一路檢測出的擁有成為術士資質的子弟,統(tǒng)統(tǒng)都住在這兒。
將莫行領到大通間門前,那名年輕術士似乎急著回去解剖“摩云巨雕”,拍了拍莫行的肩頭,立即轉身匆匆離去了。
莫行一推開大通間的門,下一刻差點沒有被門內涌出的震耳欲聾的嘈雜聲與污濁腥臭的氣息給頂翻地上,就見十幾名少年、少女,在房內或站或坐或躺,不住相互大聲喊叫、嘶吼著,發(fā)泄著過多的精力。純粹用“藍玉晶”打磨的房間墻壁,上面滿是腳印、痰跡、污痕,幾乎看不出原來的質地,至于厚橡木地板上,更滿是臭皮靴、臭襪子、臭內褲,以及果核、果皮、紙屑、木片等等垃圾?!霸坪V邸笔欠忾]的,沒有窗戶,加上門關得死死的,原本氣流就極為渾濁,加上這些垃圾散發(fā)的異味,從而房內充斥著一股令莫行嗅欲發(fā)瘋、根本難以忍受的怪異味道。
像是一只獨虎忽然闖進了一個狼窩,隨著莫行推開門,房內的所有少年、少女全都回過頭,不住上上下下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他。
莫行搖了搖頭,對所有敵意的眼光視而不見,皺眉走向房內一張空著的床鋪,——雖然對居住的環(huán)境很不滿意,但莫行無疑向來是一個很能隨遇而安的人。
就在他走到床前時,旁邊一名比他要大上一歲、生有一只大鷹鉤鼻子的少年,忽然吹著口哨,自他身側一下?lián)屃诉^來,將身體重重扔在了那張床上,一邊陰惻惻的對莫行道:“小子,這張床已經有主了,是大爺我的,你另找一張吧?!?/p>
莫行看了他一眼,轉而又向下一張床走去,——房內共有十一男六女十七名少年,床鋪卻有三十多張,空閑的多的是,莫行自懶得與他計較。那知就在他走到下一張床前時,又有一名長有一頭淡黃色長發(fā)的少年,自后面走過來,一只腳重重踩在床鋪上,他直接連話也懶得與莫行說,僅僅豎起一根食指,對他輕蔑的擺了擺。
莫行這時那里還不知這些少年是故意找茬、要給自己好看?卻也不動氣,反而感覺很有意思,淡淡的道:“那,不知這個房間內,還有那張床沒有主兒?”
淡黃色長發(fā)的少年冷冷一笑,伸手對著房間最里面、靠著馬桶便池的一張床鋪,道:“那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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