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有什么洪水猛獸,
只有紀清梵而已。
盛枝用手對著臉扇了扇風。
她突然覺得這個隔音實在太差了,她都出來了,
還能聽見一點紀清梵脫衣服的聲音,甚至不自覺地腦海里出現(xiàn)了一些剛剛轉瞬間看到的畫面。
還好這時她手邊沒鏡子,
不然看見自己被紀清梵鬧得滿臉通紅的樣子肯定又要覺得丟臉了。
很快,那點很細微的聲音停了,
換為水聲斷斷續(xù)續(xù)響起,
同時響起的還有紀清梵的聲音,被水流熏染得曖|昧不清。
“枝枝,
你今天和我就在臥室里睡好不好?我們一起睡,像以前那樣?!?/p>
盛枝聽見她問她的聲音,
回過頭就想說“你做夢”,但是這樣一回頭才發(fā)現(xiàn)這個洗手間的設計并不是完全看不見的,而是那種隱隱約約的有點透明的設計,于是她瞬間又把頭扭了回來,本來準備說出口的很有氣勢的一句話因為這個發(fā)現(xiàn)一絆,氣勢直接減去一半:“我才不和你一起睡,馬上我就走,司機還等著呢?!?/p>
“還有你總提以前煩不煩,這種我都不記得的事情你和我說也毫無意義?!?/p>
她的話說的又冷又酷,有一種已經在大潤發(fā)殺了三十年魚后比冰還凍人的質感。
紀清梵聽起來更失落了,“我明白了,枝枝今天晚上都不留在這里了嗎?”
“嗯?!笔⒅^續(xù)冷冷應聲。
“好吧……”紀清梵接著說道,“那枝枝不要忘記明天早上來接我去公司?!?/p>
盛枝第一反應是自己聽錯了,下意識跟著問了句,“什么?”
不是,什么叫她不要忘記明天早上來接她去公司?
她使喚她使喚上癮了吧,她什么時候給別人開過車,還大早上來接她,想得怎么這么美。
水聲停了,紀清梵應該是在涂沐浴露,動靜其實不大,但是就是沒有阻攔地滑進盛枝的耳朵里。
盛枝詢問的語氣明顯不是因為沒聽清而問的,紀清梵卻如同沒有感覺出來一樣,好聲好氣地重復道:“我在提醒枝枝不要忘記明天早上來接我去公司,畢竟枝枝現(xiàn)在是我的總助。”
言下之意就是就是這些事情都在她的工作范圍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