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枝想了想,見她不動,又開口重新說了一遍,只不過這次說的是:“下車吧,我們到家了?!?/p>
紀(jì)清梵聞言抬眸看了她一會,像是在反應(yīng),反應(yīng)過來后彎了下眼,溫順地嗯啊應(yīng)了聲,就很聽話很配合地準(zhǔn)備跟著她下車了。
盛枝忍不住咧嘴:“你這什么毛病,選擇性聽得到是吧?”
紀(jì)清梵發(fā)出聲輕輕上昂的詢問的鼻音,她正下車,結(jié)果剛邁開一步身形就是一晃,直接栽進了她懷里。
而她栽進她懷里后,就埋在那里不起來了。
盛枝聞到了一點很淺的香氣,縈繞身側(cè)連同她一并包裹。
她試著把她撥開一點,別貼這么緊,但還是和之前一樣,一動紀(jì)清梵反而粘她粘得更緊,還嬌聲哼喘著:“不分開……”
盛枝見過醉了后撒酒瘋的,可還是頭一回碰見紀(jì)清梵這樣的,很說不上來的感覺,就像被貓爪輕輕撓了一下那樣微妙。
頓了頓,她別開視線:“行吧行吧。”反正等待會打開門揭穿這些事情的時候,她們之間就更沒什么好說的了。
她半摟半抱著紀(jì)清梵進去。
玄關(guān)處放了兩雙拖鞋,款式看起來長得差不多少,就是顏色不一樣。
盛枝看了眼,正在想要不要幫紀(jì)清梵把高跟鞋換了的時候,就感覺到懷里一空。
仿佛感覺出來她在想什么一樣,她從她的懷里離開,將外套脫下搭在一邊,但因為晃得實在厲害,最后不得不扶住墻,偏偏嘴上還說著:“沒關(guān)系的枝枝,我自己可以……”
紀(jì)清梵一邊低聲說著一邊這樣扶著墻曲下些腰肢。
她動作很慢,曲下腰的時候,身體曲線像是一幅靜止又優(yōu)美的美人畫,高跟鞋勾下來一點,一直松散挽著的頭發(fā)因為之前一路的動作變得更散,在她微側(cè)著彎腰將其脫|下的時候就不受控制地花瓣一樣被揉開了。
濃密的帶著些微卷的弧度,洋洋灑灑鋪落至腰間。
猶如一顆石子跌入寂靜湖面,漾出了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盛枝突然不合時間地想起來之前在包廂,她對夏奚言那群人平淡自持的樣子。
紀(jì)清梵搖搖晃晃地換著鞋,好不容易換好了,好險又摔了。
她將這一幕收進眼里,下意識伸手扶住了她。
手伸出去的比想法更快,盛枝看向自己的手,再想到自己來這里的原本目的,心情瞬間差了不是一星半點。
像是為了證明什么一樣,她開口,語氣惡劣得不行:“喝多了就各種投懷送抱……平時還真是看不出來?!?/p>
盛枝現(xiàn)在心堵,迫切地想隨便說些什么緩解心情。
誰知道紀(jì)清梵聽見了,卻彎起眼眸。
眼尾含著動人的風(fēng)情,她音量不大,但每個字音都清清楚楚地鉆進盛枝的耳朵里,尾音如同帶著勾子般落下:“我只對你這樣?!?/p>
我只對你這樣。
多么好聽的一句話。
也很少有人能不喜歡這種光明正大的象征著偏愛的特殊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