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比起她,江晚音的神情明顯凝固得多。
這樣停頓了一會兒,江晚音叫了聲盛枝的名字:“我想和你單獨待一會兒?!?/p>
盛枝慵懶地抬起眸。
她一開始是真的在努力刁難紀清梵了,但是沒想到那些刁難紀清梵全盤照收不說,還照顧得她很舒服,仿佛她只要抬抬眼睛紀清梵就知道她想做什么一樣。
就如同被柔順了毛的貓咪一樣,簡直舒服得動都不想動了。
雖然不知道江晚音為什么突然要和她單獨待著,不過正好盛枝也有幾句話準備和她說。
她看向江晚音,剛準備開口就感覺到又一顆車厘子抵上唇瓣輕輕推了進來,與此同時,是紀清梵言笑晏晏應聲:“有什么事不如直接在這里說吧,難道有什么是我不能聽的嗎?”
江晚音看她一眼,也笑了下,很干脆道:“對啊,這是只有枝枝能聽的,你當然不能聽了?!?/p>
四目相對,明明雙方都是笑著的,但是氣氛莫名有些說不出來的古怪。
盛枝猶豫了一下還是先將口中的車厘子吃了,然后隨手拽了張床旁的紙巾把核吐到了里面,裹了裹隨意扔進了垃圾桶里:“沒事,反正我也有事想和晚音姐姐說,媽媽也先出去吧,不用太擔心我,我感覺已經好多了?!?/p>
遠近親疏似乎在這一刻又變得無比鮮明。
紀清梵聽著她的話,視線跟著盛枝扔出去的那個紙團劃過空中,直到那個紙團進了垃圾桶才收回目光。
眼里有一瞬情緒洶涌,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盡數(shù)收回換為一個若無其事地淺笑:“這樣啊,那我也跟著母親出去好了?!?/p>
病房門被打開又關上。
只不過這一次,留在病房里的沒有紀清梵。
江晚音說了有話要單獨和盛枝說,但是等人都離開了卻沒有第一時間開口,反而是看了看那盤放在一邊洗得干干凈凈的車厘子。
她拈了一顆放入口中。
這盤車厘子只要是長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成色非常不錯,更別提入口之后了,一咬下去,便是甜蜜的汁水綻放,果肉飽滿,核還小。
江晚音慢悠悠地吃了一顆:“哧,真酸?!?/p>
盛枝無言以對,對她翻了個白眼,“那你別吃,有話快說?!?/p>
“真是無情啊,當著盛阿姨的面就晚音姐姐,私底下就只剩下‘你’了?!苯硪敉铝撕?,眼看著盛枝滿臉黑線,又笑嘻嘻地拿了顆車厘子,舉起雙手做了個投降狀,不過這次拿的車厘子沒吃,只是在手里轉著。
她神色稍微正了正:“我接下來說的話可都是認真的,大小姐,不是我說,你難道真相信紀清梵那套你們很恩愛的說辭嗎?她也是能編,你們關系都惡劣成那個樣子了她還能張口就來?!?/p>
其實當時聽見江晚音說有事想單獨和她說,盛枝第一反應就是她準備和她說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