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音一走,盛枝這下連裝都懶得裝了,對著紀清梵神情明顯更差,一雙貓眼都瞪圓了,質問道:“紀清梵,你是不是故意的?”
聽著她的質問,紀清梵反倒笑了聲。
床上的被子因為掉到了地上被放到了另一邊,此時床上除了盛枝,空空地只有一個枕頭。
紀清梵輕輕上前抱住她的腰,呵氣如蘭地開口:“對啊,我就是故意的?!?/p>
“我嫉妒枝枝和江晚音那么親密,嫉妒你叫她晚音姐姐,對我卻這么冷淡,嫉妒她可以肆無忌憚和你接觸,我和你接觸還有著不能超過的距離界限……”
紀清梵斂下眼睫,眸中濃厚的占有欲遮蓋,只余下可憐音調。
“怎么辦,我真的好嫉妒,枝枝可不可以也憐憐我?”
蓄謀
紀清梵的話音在空氣中落下,盛枝的神情不由變得微妙起來:“所以你才故意把江晚音趕走?”
“那怎么能叫趕,”誰知聽她這樣說,紀清梵倒是露出些不太同意的神情,“她確實沒注意到枝枝的身體,影響到枝枝的休息了啊?!?/p>
可以說紀清梵現(xiàn)在做出的每一件事說出的每一句話都在盛枝的意料之外。
一個謊言的產生注定用無數(shù)個謊言來掩飾,盛枝聽著她嬌嫵的語氣,又琢磨著她之前那一番所謂嫉妒的說辭,越發(fā)新鮮:“那你現(xiàn)在這樣難道就沒影響到我休息嗎?”
圈著她腰的手緊了緊,紀清梵埋到她的肩頸處,女人的聲音聽起來有點委屈地悶悶,盛枝感覺那一處肌膚都要比其余地方溫熱了:“我和她才不一樣,枝枝和我是妻妻,怎么可能一樣?!?/p>
盛枝將她的反應都收進眼底。
——假如說她真的失憶了,那么這會兒面對這樣的紀清梵也不會再同一開始那樣抵觸。
于是盛枝表面上就如同慢慢適應著習慣著一樣,不再阻攔紀清梵的動作。
但也只是不再阻攔,并沒有回應。
回應得太快的話前后態(tài)度難免有些對不上,所以她刻意做出一副別別扭扭的樣子勉強承認了紀清梵那句她和她才是妻妻的話。
只不過是這樣含糊的承認,紀清梵就露出一副很開心很滿足的樣子,軟語著更加貼緊她,一舉一動都表達著對她的需要。
這不由讓盛枝回想起平日里所見過的紀清梵。
那些冷淡的,面無表情的,輕蹙著眉的,認真工作的……紀清梵。
她對外似乎永遠都是一張面孔,高嶺之花一般,從不見她和任何人親近,自帶距離感。
也正是因為見過那些個樣子的紀清梵,再面對眼下這個和她黏黏糊糊莫名很嬌的紀清梵,才越感到反差。
盡管盛枝心底清楚這些都是假的,但是還是有一種窺見對方另一面的錯覺,畢竟這一切和她印象中的樣子實在是差距太大了。
其實放到很久之前她是有想象過紀清梵對她露出這種樣子的,可以說她們關系最惡劣的那段時間里,她爭不過她,又贏不了她,反饋到夢里,午夜夢回中出現(xiàn)的不是紀清梵被她欺負到含著眼淚求饒的畫面就是那種順從著依賴著她的畫面。
她現(xiàn)實對她有多矜冷,出現(xiàn)在她夢境中的她就和現(xiàn)實有多截然不同。
那些夢是模糊的,但盛枝每每醒來汗都幾近打shi發(fā)際,興奮非常。
唯一可惜的地方就是現(xiàn)實中紀清梵絕不會露出那種神態(tà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