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腳步凌亂踉蹌,仿佛多停留一秒,他的驕傲?xí)氐妆浪?,暴露那不堪一擊的心臟。
柏溪離開后不久,晚宴邀請函便由組委會送達(dá)。
當(dāng)單知影再次出現(xiàn)在晚宴大廳門口時,她已換上一襲簡約卻不失高雅的純白色露肩長裙。
黑色長發(fā)隨意挽起一個松散的發(fā)髻,幾縷碎發(fā)慵懶垂落頸側(cè),褪去了幾分舞臺上的凌厲,多了幾分月光般的清冷,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出現(xiàn),瞬間吸引了全場的目光。
此刻的她,就是行走的話題。門口的記者閃光燈瘋狂閃爍。
“單小姐!請問創(chuàng)下預(yù)選賽歷史紀(jì)錄,您此刻的感受如何?”
“單小姐!能否透露一下后續(xù)比賽的選曲方向?是否會挑戰(zhàn)更高難度的作品?”
“單小姐!柏先生是否在您的音樂道路上給予了關(guān)鍵性的指引和幫助?”
“……”
問題如潮水般涌來,單知影神色未變,只是微微抬起手,拒絕了所有的采訪。
她徑直穿過記者形成的包圍圈進入宴會廳。
大廳內(nèi)相對安靜些,流淌著舒緩的古典樂。
不少參賽選手向她投來或敬佩和探究目光,但都保持著藝術(shù)圈特有的矜持與距離。
單知影取了一杯侍者托盤上的紅酒。她無意融入任何寒暄的圈子,目光掃過人群,落在了不遠(yuǎn)處連接著露臺的拱門。
露臺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晚風(fēng)帶著涼意。她朝那邊走去。
然而,腳步剛靠近露臺入口,幾個穿著黑色西裝身形高大、氣息冷硬的保鏢便攔住了去路,眼神中帶著警告。
單知影腳步微頓,纖長的睫毛抬起,目光越過保鏢看向露臺深處那個背影。
那人身姿挺拔如松,穿著一身華貴的深色禮服,僅僅是背影,就散發(fā)著一種久居上位的,令人無法忽視的尊貴與疏離感。
似乎是察覺到身后的動靜,那人緩緩轉(zhuǎn)過身。
是相里茴。
她那張美得近乎完美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深邃的眼眸視線落在單知影身上。
她并未開口,只是對著領(lǐng)頭的、管家模樣的中年男人極淡地抬了抬下巴。
“殿下……”管家模樣的男人面露難色,似乎想勸阻,但在相里茴那極具壓迫感的視線下,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他無奈地?fù)]了揮手,保鏢們訓(xùn)練有素地后退一步,讓開了通道,但警惕的目光依舊鎖定在單知影身上。
露臺的空間瞬間只剩下她們兩人。
相里茴沒有靠近,也沒有寒暄。她從旁邊的桌上取出一個鉑金鑲邊便簽本和一支通樣奢華的鋼筆。
她垂眸,修長的手指在便簽上快速書寫,動作優(yōu)雅流暢。
寫畢,她撕下那張便簽,并未走近,而是用指尖輕輕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