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幼相識開始,他就總是跟在她身后,無條件地為她清掃障礙、甚至甘愿替她背負所有責難……
她從不認為自已虧欠任何人,人與人之間不過是利益交換。
可唯獨面對白欽南時,他給予的太多,太純粹,不求任何回報。
今天,若是換了其他任何人,用這種幼稚的借口試圖引她關(guān)注,她只會覺得厭煩。
這份縱容,是她自已都未曾深究的、獨屬于他的……特權(quán)。
安撫完白欽南,單知影回到學生會會長辦公室。
桌上靜靜躺著柏溪不久前送來的活動策劃案,上面貼著一張素雅的便簽,字跡清雋。
“琴房等你?!?/p>
單知影的目光在便簽上停留了一瞬,隨即淡漠地移開,仿佛那只是一張無關(guān)緊要的廢紙。
她轉(zhuǎn)身,朝著莫里斯學院深處那間專屬的琴房走去。
莫里斯學院
專屬琴房
還未推門,一股壓抑而扭曲的音符便撲面而來。
柏溪端坐在價值不菲的古典鋼琴前,修長的手指在黑白琴鍵上瘋狂地跳動。
他彈奏的是一首本該纏綿悱惻的古典名曲,此刻卻完全變了調(diào)。
每一個音符都充記了躁動不安的節(jié)奏和濃得化不開的陰翳。
琴聲不再是流暢的旋律,而是充記了掙扎、質(zhì)問和一種近乎暴戾的嫉妒。
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門外。
琴聲戛然而止。
柏溪猛地吸了一口氣,那急促的呼吸暴露了他內(nèi)心的波動。
僅僅是一瞬間,他臉上所有因失控而扭曲的情緒褪去,重新覆上那層溫潤如玉的完美面具。
他轉(zhuǎn)過身,看向推門而入的單知影,嘴角甚至勾起了一抹恰到好處的溫柔笑意。
“你來了?!彼穆曇羝椒€(wěn),聽不出半分異常,“是時侯……檢驗一下我們的‘成果’了?!?/p>
他抽出幾張精心準備的樂譜,依舊是以極致愛情為主題的經(jīng)典曲目。
他將譜子放在單知影面前的譜架上,眼神帶著某種近乎偏執(zhí)的期待。
單知影神色平靜,如通接受一項再普通不過的任務。
她優(yōu)雅地在琴凳上落座,調(diào)整了一下姿勢,甚至沒有多看一眼譜子,那些旋律早已刻入她的肌肉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