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會有事的?!?/p>
“陸公子都這么說了,回家去吧。”謝辛辛拍了拍鄭瑾瑜的肩膀,縮回了頭。
馬車復又篤篤地往前行去。謝辛辛在車廂中搖搖晃晃的,被鄭瑾瑜這么一鬧騰,自己心中也有些后怕??煽吹窖矍叭朔€(wěn)穩(wěn)靜坐著的模樣,沒來由又多了幾分安心。
車廂不穩(wěn),陸清和卻垂著眼睛,連腦袋上那白玉的發(fā)髻都巋然不動。
這得是什么樣的爹娘,能叫他長成如此神閑氣定的謫仙人模樣呢?謝辛辛捏了捏拳,手指又有些癢,似乎總想尋個機會將他的髻摘下來,瞧瞧他若烏發(fā)散亂該是什么樣。
她看得出神,那人卻睜開眼,薄唇輕啟,開口問道:
“好色薄幸、四處留情?”
注釋:
[1]引自宋慈《洗冤集錄》
度陳倉
她一僵,又覺得自己占著理呢,該有愧的另有其人,遂壯著膽氣道:“我說的也無錯。你今晨才于我訴了心意,之后又險些摧殘了茗瑯,是也不是?”
說完她半睜著眼觀察眼前人的神色。
陸清和聽到摧殘二字,瞳孔微微震動,既而溫吞的眉宇間有了怒意,閉上眼再不睜開了。
半晌,話語中隱有忿忿:“論好色,你也不遑多讓?!?/p>
謝辛辛:“……”
倒也是,給他下藥的是她,又不是陸清和。
可她心頭真正介懷的事情卻沒得到答案,不知哪來的一口氣,愣是無法咽下去。索性也不再搭理他,有樣學樣閉上眼冥想起來。
阿鳳左看右看,本想出言解釋,可看主子的樣子,又像是對謝小掌柜生了惱。到底要不要替主人解釋呢?阿鳳突然發(fā)現(xiàn),這二人之間又發(fā)展到了一個自己看不懂的態(tài)勢,猶豫再三,干脆也把眼睛一閉,眼不見為凈。
三人在馬車上緊閉著眼睛,誰也不看誰,就這么挨到了玉春樓。
玉春樓到了飯點已是完全變了模樣。縱還在白日,堂中也點滿了燭火,光影幢幢,人聲鼎沸。幾人才進店,就被吃醉了酒的散客沖撞了幾下。有伙計聽說掌柜的回來了,遠遠問了聲好,便繼續(xù)去各桌招呼來客。
好事者揩著手蹭到他們面前來,好奇問:“掌柜的,聽說早間你們去看的那案子已經(jīng)結了,結得這樣快,是怎么回事啊?”
“結了?”謝辛辛以為自己沒聽清,“我們回來的時候,仵作才去收尸呢,怎么就結了?怎么結的?”
“自盡啊!”那人瞪了瞪眼,“你們前腳才出發(fā)沒一會兒,后腳衙門的告示就貼出來了,怎么你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