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明庚死到臨頭了,沒有理由騙我。你仔細想想,趙都云身邊有沒有穿著貴氣的富家公子,嗯……看著不太聰明的樣子?!?/p>
她當然沒見過大皇子,對承元所有的了解都來自于陸清和的只言片語。在陸清和這樣溫雅的人口中,也難掩對承元圣質(zhì)如初的無奈。[1]
而事實也證明了大皇子的氣質(zhì)獨絕。馬南春剛一聽到后半句就即刻反應過來:
“是有那么一個不太聰明的人。上次郡王殿下與幾個統(tǒng)領開會,有個人從殿下帳中沖出來要看歌舞。殿下無法,只好點了幾個人帶他出去看舞劍?!?/p>
“這也太……”
謝辛辛額角抽了抽。
這也太符合人們對昏君小時候的想象了吧。
心性如此,卻仍有一派擁躉,可見這大皇子一黨上上下下心里都打的是什么算盤。
他也許不會成為最圣明的君主,也用不好這天下至高的權柄,可是權力不會消失,只會轉移到包藏禍心的臣子身上去。
“你說的這個人,我能見到他嗎?”
馬南春擰眉道:“你是說這個人是大皇子……?”
他一心只在趙都云身上,哪怕知道了軍營里有個皇子,想來想去,覺得和自己實在沒有關系。
于是只道:“郡王殿下和他同住,似乎不讓他隨意出帳,若要見他,恐怕只能把你送到云順郡王的營帳中去……”
“那怎么行?”謝辛辛脫口而出,“我進他的帳子,好比一塊鮮肉掉進虎狼之窩?!?/p>
“我知道……”馬南春揉了揉顳穴,玉春樓苦茗瑯那滿身瘀傷的畫面又浮現(xiàn)在他眼前,“那我再想想?!?/p>
謝辛辛心念一轉,“……好像也不是不行。他總有要離帳的時候吧……你等一個合適的機會,將我偷偷帶進去。”
“你要做什么?”
“我做什么?”謝辛辛偏頭想了一想,“那要看我們的大皇子殿下,是吃軟,還是吃硬了。”
……
將士們都在練兵,空曠的土地上生著荒草,這幾日,幾乎被軍中將士們踏平了。
所以趙都云的來使被人押在地上,跪得再久,也不會覺得剌膝蓋骨——至少陸指揮使是這么說的。
“陸、陸清和,你好的膽子?!笔拐呗曇籼撊酰菰捳f得哆哆嗦嗦,“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你竟敢如此折辱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