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替她解開顧慮,她忙作驚訝狀道:“呀,原來是郭知州的兒子?”
陸清和又飲一口茶,不想理她。
話音未落,大門響起“篤篤”二聲。
門外之人恭敬道:“陸二公子,枕書來送孟府的中秋請?zhí)??!?/p>
真是說曹操曹操到。
“夫人說,中秋佳節(jié),陸二公子身在異州他鄉(xiāng),不免寂寞,聽聞陸二公子與我家鄭瑾瑜小公子相識,不若明日來孟府過節(jié),家中設(shè)了家宴,小公子也可以陪著陸二公子解悶兒?!?/p>
阿鳳小跑著去開門。謝辛辛看了眼陸清和,見他皺眉道:“我也不知何意?!?/p>
次日一大早,謝辛辛就將奇形怪狀的燈籠掛在了每間屋子的四角飛檐上。
陸清和晨起一看,什么形的都有,就是沒有兔子形的。
他指著謝辛辛屋下由一大一小兩個桃子形狀重疊起來的小燈問:“這也是兔兒燈?”
謝辛辛答:“是啊,這是兔子背面,大的是兔臀,小的是兔尾巴?!?/p>
陸清和無言以對,指著正屋兩個橢圓并在一起的燈問:“這個呢?”
謝辛辛答:“這是兩個兔耳朵?!?/p>
陸清和嘆氣:“……你怕只是不會剪兔子吧……”
謝辛辛裝作不聞,岔開話道:“你就要去孟家了?把阿鳳留在家里陪我說話吧,我一個人過中秋,多可憐呢?”
她癟起嘴,從前裝滿心思的兩只杏眼耷拉下來,小獸似的委屈。
陸清和看她一大早穿戴齊整,有意道:“現(xiàn)下不知道孟安什么居心,阿鳳還須跟著我以防萬一。”
“啊……”謝辛辛眼中即刻泛上淚光,抓上他的袖子,“那我呢,真要我一個人嗎?”
陸清和早見她有幾分能力,本就有意在查案時讓她隨身。見她這樣,不免覺得又好笑又可氣,甩了她的手道,“想去就去,直說便是,何必這樣拐彎抹角地考我?”
見狀,謝辛辛立刻收起了嬌態(tài),眉眼一彎,嘻嘻笑道:“阿鳳說你不懂和女子相處,為何我覺得你總是很明白我的心呢?!?/p>
她能有什么心?
全是利用他的壞心。
陸清和扶額,心想,阿鳳這孩子,得教教他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了。
女儒
夜里下了一小陣雨,因而孟府的大門還有些潮shi的水跡。
監(jiān)當(dāng)官的品階雖是文官中最末流的,可鐵冶監(jiān)到底是個肥差。尤其近年,太子與大皇子均到了合適的年紀(jì),前朝波云詭譎。
朝廷越是動蕩,這礦場鐵場的資源便越是一個陣營重要的儲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