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辛辛拉他坐下:“你坐你的,愣什么。”
陸清和下意識接上,道:“你好像不怨我了,是因為覺得謝家一案和北瑛王府無關(guān)了,所以不生氣了?”
謝辛辛將手上他shi透的外袍朝他一揚(yáng),水珠險些揚(yáng)到陸清和臉上,驚得他瞇眼一擋。
“你原來知道我生氣?”她罵他,“那你還裝作個悶葫蘆?我生氣,你就什么也不做嗎?”
“我……”
“你先別說話?!敝x辛辛打斷他,“什么叫謝家一案和北瑛王府無關(guān),我便不生氣了?你將我當(dāng)做什么人?我在你心里,究竟是什么人?”
陸清和恍然:“那,你是因為……?”
謝辛辛用眼角看他:“因何?我是因何?現(xiàn)在是我在問你的話?!?/p>
雨勢好像更大了些,店家上了一碗熱湯,吆喝聲也被雨聲打碎在地上。陸清和張了張口,謝辛辛一時懷疑是他沒出聲還是被雨聲蓋了過去。
直到他的的確確開口道:“我確有話要對你說?!?/p>
謝辛辛狀若不經(jīng)意,掖了掖鬢發(fā):“什么話?”
陸清和道:“之前我一直瞞著你。其實我……無甚官職,更不在大理寺任職?!?/p>
“我不是想聽這個……”謝辛辛說了半句才回神,啊了一聲,“那、你是什么官?”
陸清和心跳得很快,只說:“不重要。我只是不想再瞞著你。從前,我查案也并非是為官家查的,而單是為了北瑛王府?!?/p>
“這……”
她一時轉(zhuǎn)不過彎來,還未來得及想這意味著什么。說到底,她如今對陸清和做什么官,當(dāng)什么值似乎并不那么在意。畢竟她的敵人,似乎已經(jīng)不在云京。
陸清和下定了決心,終于欲說出心中所想:“之所以如今要對你說這些,是因為我想請你,等我。等我回京,將我所查向天子復(fù)命,搏得權(quán)勢官名,我定來求娶……”
“公子!”阿鳳從遠(yuǎn)處跑來,打斷了她“謝掌柜!我已將馬車趕到巷口,可以出發(fā)了?!?/p>
謝辛辛喊了聲知道了,轉(zhuǎn)頭問他:“你剛剛說定要做什么?被阿鳳一嗓子蓋過去了,我沒聽清?!?/p>
陸清和笑了笑:“沒什么。我忽然想起來,據(jù)那道士所言,謝家一案的卷宗是被趙世子偷梁換柱了。那么,你的仇人是否未必是北瑛王府?”
那她,還需要嫁到北瑛王府中嗎?
謝辛辛怔了怔,點(diǎn)頭稱是,“我才知道原來先前的線索都是趙都云故意引導(dǎo)……我這段時間,怕是一無所獲?!?/p>
看她悵然,陸清和搖頭道:“非也。依我看……”
阿鳳喊道:“公子,謝掌柜!”
謝辛辛便起身催他:“先走吧,我先去找宛姐姐,晚些和你說。”
如此費(fèi)了一番時間,趕到城中時街道已然熱鬧起來,玉春樓內(nèi)笙歌陣陣,觥籌交錯。馬車趁著這股鬧意繞到酒樓后門處,在一處老垂柳下停住了。
謝辛辛熟門熟路地抄小路繞進(jìn)酒樓后院,也顧不上尋一把傘,直奔劉宛房中,推門而入——
“咦?”劉宛被突然打開的房門駭了一跳,轉(zhuǎn)過身來,慌忙道,“辛辛,你怎么淋著雨?快進(jìn)來坐下!”
“宛姐姐?”謝辛辛執(zhí)了劉宛的手,“你怎么一聲不吭回來了?我去青曇姑娘家里沒看見你,嚇?biāo)牢伊恕!?/p>
劉宛替她拂著水,埋怨著:“這么大人了,如何還是不會照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