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天鑼鼓中,門外站著個神采飛揚的公子,看著她啊了一聲,大聲道:“你說什么?我聽不見!”
茗瑯翻了個白眼,用了最大的力氣吼他:
“怎么是你這個笨雞!?。?!”
公子聽見了,臉即刻委屈地皺成一團。
整個奏樂的隊伍的也都聽見了,怔怔地停了手。
“大膽!”鑼手的嗓子也像個破鑼,此刻狐假虎威,在茗瑯面前叉著腰,“庶民敢對鄭大人不敬!”
“什么大不大的,這不是鄭府那個不讀書的鄭公子么?!避槻荒蜔㈤T關(guān)上,卻被鄭瑾瑜一只腳卡住。
“連鄭大人都不認(rèn)識?”鑼手拖長了聲音,“鄭大人殿試高中,如今是在京中的翰林院當(dāng)職,現(xiàn)在是榮華富貴,衣錦還鄉(xiāng)——”
茗瑯盯著他,“我管你什么官,鄭公子,是不是想讓我說說你之前在玉春樓仗勢欺人,污蔑我……”
“哎哎哎!!”
鄭瑾瑜沖上去捂住她的嘴,“我錯了,好姐姐,眼下正是我風(fēng)光的時候,你給我留點面子成不成?”
他沖后面擺手,“散了,都散了!”
那鑼手笑瞇瞇哎了一聲,“鄭大人,賞錢呢?”
一人領(lǐng)了鄭瑾瑜手里一塊銀錠子,這群鬧騰的鑼鼓手頓時作鳥獸散。
鄭瑾瑜清了清嗓子:“你們謝掌柜呢,我這體體面面地過來了,她怎么不出來迎接我?我請鑼鼓大隊的銀子都白花了。”
茗瑯一頓,“她出了事,躲云京去了。”
“哪兒?云京?”鄭瑾瑜瞪大眼睛,“真的假的?我才回來?哎呀早知道我在云京就去找她了她住哪里啊怎么在云京都不來找我玩那個陸清和也是的我京城才知道他是北瑛王府的二公子竟然一直瞞著我……”
“好啰嗦……”茗瑯將耳朵折起來,深覺此人一張嘴抵得上鑼鼓手二十人。
“這是她住處,你自己去找她吧。”
鄭瑾瑜拿了紙條,樂呵呵地收了聲,臨走前又道:“需不需要狀元郎幫你們玉春樓宣傳宣傳啊,我如今這個詩啊……”
“滾?!?/p>
“好的?!?/p>
“……等等,鄭大人。”
聽她改了口,鄭瑾瑜轉(zhuǎn)過頭來,笑嘻嘻地問:“什么事?”
“鄭大人?!避樉谷坏皖^行了一禮,“你如今在京中做官了,掌柜的如果遇到麻煩,幫幫她?!?/p>
鄭瑾瑜愣了愣神:“那是自然。謝掌柜是我好友?!?/p>
他急著回來,也是聽說趙都云起事,怕朝廷牽扯到宣王府,玉春樓也不安全。他作為京官露一次面,本地的官戶若要辦差,多少會顧及到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