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瑾瑜道:“什么?”
鄭瑾瑜道:“你不是來接我的?”
枕書為難道:“小的剛才看到您,才知道您也是今日到鄴州啊?!?/p>
鄭瑾瑜道:“除了我,還有誰今天到鄴州?。俊?/p>
枕書道:“據(jù)說有位北瑛王府的陸二公子自云京來有要事協(xié)辦,孟大人是吩咐小的在此處恭候那位陸二公子?!?/p>
鄭瑾瑜看了眼陸清和,不甘心道:“那我呢?”
枕書赧然道:“……要不您自個兒先想個辦法去孟府上?”
若接的是旁人,鄭瑾瑜早已氣得要瘋。但枕書口中的陸二公子,怎么聽,好像都是身邊這位陸清和。
阿鳳終于在包袱里翻到名帖遞了上去,枕書經(jīng)眼一看,忙對著陸清和深鞠躬道:“陸二公子?!?/p>
這稱呼落進(jìn)謝辛辛的耳朵里,她瞇了瞇眼。
見陸清和微微頷首,枕書道:
“幾位一路勞頓辛苦,孟大人本是要親自來恭迎的,只是大人那邊因?yàn)榈V洞一事牽扯出許多麻煩來,這幾日竟是忙的焦頭爛額,只好囑咐我先安排陸二公子到宅院里休息片刻,遲些孟大人帶著本地幾位知監(jiān)親自來為您接風(fēng)?!?/p>
“姑父給你準(zhǔn)備了宅子!”鄭瑾瑜大叫一聲,委屈起來。
阿鳳跳起來拍了拍鄭瑾瑜,拖長了音調(diào):“到了鄴州,你只管跟著我混?!?/p>
鄭瑾瑜耷拉下腦袋。
然而枕書應(yīng)是考量到鄭瑾瑜是孟大人的親外甥,仍是出面在碼頭替他租了人手,將那十幾個烏木大箱子尋了幾輛架子車?yán)ッ霞摇?/p>
可鄭瑾瑜將自己的待遇與陸清和一比,心里已然有了落差,黯然傷神地獨(dú)自搭了馬車找姑姑去了。
打發(fā)走了鄭瑾瑜,枕書微微呼了口氣,便主動要替陸清和領(lǐng)路。謝辛辛自然而然地,決定跟去宅子中同住。
幾人穿過長長的青石胡同,謝辛辛摸著巷壁上凝著水珠的綠蘚,道:
“鄴州的街景和蓮州真像。”
枕書只當(dāng)她是陸清和隨身的侍女,與她說話之間便松懈一些,一邊在前面開路,一邊笑道:
“幾位大人是打蓮州經(jīng)過?想也是,唇齒相須的兩州,景象應(yīng)是差不到哪兒去的。不過,姑娘若有興趣,得空可去東邊的海港處瞧瞧。這海邊的風(fēng)貌與蓮州可就不同了?!?/p>
謝辛辛笑了笑,并不接話。
在她兒時的浮想中,也想過來到鄴州的一日。只不過是設(shè)想娘親、爹爹與她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隨著商隊(duì)來遍游鄴州。
時過境遷,誰能想到全謝府只剩她與劉宛獨(dú)活,幾十口命都沉沉壓在她肩上,再兒時向往的地方,她不免有些抗拒。
不一會兒枕書便領(lǐng)他們到了一處居所。宅院不大,但也干凈,阿鳳眼里有活,當(dāng)下便四下收拾起來。
聽陸清和道了一聲“有心”,枕書便又說了些場面話,打拱作揖地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