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第4頁）

“……咳……閉嘴。”

肺中猛地竄上一口涼氣，陸清和將它咬緊在口中，不愿在此時(shí)露怯，狠狠刺向趙都云。

卻被趙都云以刀刃四兩撥千斤地化解了。

趙都云笑道，竟收了刀鋒問他：“你是怎么中的毒呢？你自己知道嗎？”

“是謝辛辛在玉春樓那次？還是徐明庚偷偷下在你的茶水里的？還是，陸景明給你的那包……”

陸清和臉色一轉(zhuǎn)蒼白。

夜色下，他以劍為拄，忽然彎腰猛烈地咳嗽起來。勉強(qiáng)抬頭之時(shí)，正好能望見十常山皚皚的雪頂。

陸清和恍惚中感覺，這山頂離自己很近。

可他環(huán)顧四周——阿鳳在不遠(yuǎn)處與小兵糾纏，已受了輕傷。都頭半跪在地，幾度掙扎著想站起來卻不能。曾與自己共攀山頂?shù)母赣H遠(yuǎn)在邊境，而兄長(zhǎng)……

兄長(zhǎng)選擇了另一條山道。

他的路上，竟真的唯有凜冽山風(fēng)耳。

趙都云笑得愈發(fā)放肆，“怎么？沒想到自己的親大哥會(huì)害你？事到如今，你要怪就怪皇椅上那位無能，不懂得惜才。他連陸佗都畏懼，更何況陸景明和你？”

“可陸景明比你聰明，他知道，一條路走不通，就要換一條路走。而你呢？借我的勢(shì)，巴巴地向上面討一個(gè)什么都指揮使的官做，到頭來，還不是得死？”

“若我贏了，你不過只是死在我的刀下。若我輸了，那個(gè)膽小如鼠的昏君，敢讓你活么？”

“為自己忠心所向的王朝而死，難道讓你心里好受一些？”

陸清和抬劍向他，劍身映照出他自己清凌凌的影子。

他咽下喉中腥甜，一字一字道：

“割地送人者，還不配說這些?！?/p>

趙都云不甚在意，“不是我割地，是大皇子殿下割地。待我逼皇帝廢儲(chǔ)，日后登上皇位的人，是大皇子，兌現(xiàn)諾言的，自然也是他了。后人再看史書，也罵不到我的頭上?！?/p>

“……挾天子。”

趙都云道：“也不必說的這么直白。”

伴著這句話，他長(zhǎng)刀一起一落，直沖要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