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馬南春略放慢了腳步,“我們這里斷了他們的糧路,如今的戰(zhàn)略便只是拖,拖到禁軍軍心渙散,一舉進(jìn)京?!?/p>
陰險的人,行軍打仗,也招招陰險。
直到進(jìn)了大帳,謝辛辛才抬起頭來,自來熟地找了個地方坐下。
她手腳都有與繩索摩擦產(chǎn)生的血痂,此刻卻像坐在自己的玉春樓里似的,漫不經(jīng)意道:“可我聽說,在外有封地的親王無御令擅自進(jìn)京,是死罪。趙都云的郡王之名還未正式授勛,姑且還算是宣王府的人。宣王府的兵想進(jìn)京城,要么殺進(jìn)去,要么,被攔在京外,死?!?/p>
“也許是吧?!?/p>
馬南春點點頭,不置可否。
他還是老樣子,似乎對自己身外之事都不上心。
謝辛辛嘆了口氣:“沒有一個百姓會喜歡打仗。你就不能在這之前把他殺了?”
“我是不想殺嗎?”馬南春掀開眼皮看她一眼,動手解著謝辛辛腳腕上的麻繩。
“好吧?!?/p>
畢竟她也是刺殺過趙都云的人,沒有立場去開馬南春的玩笑。
馬南春又問:“如果,這幾個綁匪的上家不是我,你真的落入賊人之手,你又有什么打算?”
謝辛辛一笑:“船到橋頭自然直。我再想辦法找到你就是了。我可以問人啊,誰來關(guān)押我,我就問,你們軍中,削土豆最快的人是誰?”
馬南春失語片刻,將繩子一扔,“……掌柜的,你心態(tài)確實不同常人。明明看著莽撞,卻好像又布局深遠(yuǎn)。我算是知道茗瑯像誰了。”
這個評價很奇怪,說得像她是茗瑯的母親似的。
這念頭才一冒出來,謝辛辛忍俊不禁。
馬南春忍無可忍地看著她,“什么安排?”
謝辛辛去問:“我還想問你呢?我若不來,你在趙都云的軍中,什么安排?”
“我沒有安排,有合適的機會就殺了他。但他太警惕了,尋常人沒機會近他的身。你呢?”
“我要見大皇子殿下?!?/p>
馬南春皺眉,“軍營里哪來的什么皇子?軍營不是兒戲,掌柜的,趁現(xiàn)在沒人發(fā)現(xiàn),我還能把你送出去?!?/p>
謝辛辛的確被馬南春這即時的反應(yīng)動搖了一瞬,可想了一想,仍是打消了自我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