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謝辛辛嘆氣,“我給你吹吹?!?/p>
裝模作樣吹了幾口,馬南春看得緊張,訥訥道:“真的嗎,怎么紅成這樣,和兔子似的,要不要去看大夫?”
謝辛辛:“……哪來的呆子。”
“說正經的?!敝x辛辛道,“馬南春,你別再騙自己了。趙都云是不是個好主子,你心里還沒判斷嗎?”
馬南春嚴肅起來:“話雖如此,這些都是你的猜測,并無實據?!?/p>
“你!”茗瑯將抹布啪地一甩,嚇得賬房躲到了柜子下面,她才壓低了聲音,“自欺欺人!誰要你的破藥!”
說著,把那一小瓶金創(chuàng)藥丟回給馬南春,罵罵咧咧地走了。
馬南春并不羞惱,而是將藥瓶遞給了謝辛辛:“謝掌柜,這藥還是勞煩你幫我給她吧,我聽說,女子都愛惜自己的肌膚。茗瑯姑娘那個傷一定不好受?!?/p>
謝辛辛見他油鹽不進,也懶得與他多話。正要接過,門口卻來了幾個高帽青衣的捕快,官刀的刀柄在門上敲得梆梆響:
“蓮州府衙辦案!閑雜人等回避!”
怎么回事?食客們也傻了眼。
在玉春樓吃飯的多是本地富紳,這衙門哪怕不給玉春樓臉面,多少也會給客人一些面子,上來就大叫大嚷的,全然不似從前啊?
謝辛辛眉目一肅,敏銳地察覺事態(tài)不對。
她與郭知州素不相識之時,衙門來此尚且給她幾分薄面。如今她成了郭知州的府上之賓,這些捕快為何反而不客氣起來?
莫非陸清和食言了?
他將玉春樓的賬本呈達宮中,卻沒保住玉春樓?
下意識迎了上去:“幾位官爺,不知是否有什么誤會?”
賬房先生冒出個頭:“對對對,這是咱們玉春樓的掌柜娘子,有事可與她分說?!?/p>
捕快挑著眉毛:“謝掌柜是吧?!?/p>
謝辛辛一福身:“正是?!?/p>
“抓得就是你!”捕快高聲一呵,“謝氏聽宣!”
“謝氏勾結逆賊,借酒樓之便,暗行洗頸之事,擾亂市井,罪大惡極。我等奉京令,擒你歸案,以正法紀!”
[2]
“拷走!”
謝辛辛臉色一變,先前所有念頭都成了灰燼。
原是自己不該輕信了陸清和。如今舊日事發(fā),若鋃鐺入獄,什么替謝家復仇,還從何談起呢?
卻聽那捕快還道:“酒樓中有名‘茗瑯’、‘馬南春’者,一并帶走?!?/p>
又掃了一眼在座眾人:“諸位聽好,上頭體恤民情,今日本是擒拿掌柜謝氏及其同伙,只搜查謝氏及同伙之住所、酒樓營業(yè)文書等。在座不受波及,毋需恐慌?!?/p>
注釋:
[1]綱首:領船隊出航的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