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謝辛辛目瞪口結(jié)。
這每個箱子都是鏨著戲犬蓮蓬等花樣的烏木大箱,極盡富貴,一看就是鄭家的風(fēng)格。
鄭瑾瑜撓著脖子,嘿嘿一笑,“是,這都是我的行李。咱們一輛車裝不下這么多,只能請家丁幫我送到碼頭,到時候跟著船一道運(yùn)走?!?/p>
說著他拍拍xiong脯:“放心哈,船費(fèi)我包在我鄭瑾瑜身上了?!?/p>
“船費(fèi)不是問題?!标懬搴吐犓麄凂?,按了按眉心,適時地開口,“只是聽聞近來江中鬧水鬼,專挑你這種富家公子下手?!?/p>
“水鬼?劫、劫、劫財還是劫色???”鄭瑾瑜結(jié)結(jié)巴巴道。
“你當(dāng)是強(qiáng)盜???還劫財劫色?”謝辛辛無語道,“水鬼水鬼,當(dāng)然是劫你的命啦!”
生情愫
“那還真是未必?!标懬搴托Φ?,“聽說這苕江的水鬼,只謀財,不害命?!?/p>
“那你財帶得夠多啊。”謝辛辛拍了拍嚇得木立的鄭瑾瑜,“挺好,破財消災(zāi)嘛?!?/p>
今日的天氣不算很好,從幾人動身起,眼前就起著大霧。這次阿鳳趕車打著頭陣,三人便坐在阿鳳的車廂內(nèi),后頭跟著鄭瑾瑜的幾大車行李,為安全計(jì),大家都慢慢地朝碼頭趕。
幾輛車就這么慢騰騰地,挨個碾過打頭的車轍。即便謝辛辛慣常起早,此刻在車廂里一緩一緩地晃著,也發(fā)了困,眼睛蒙蒙然就要閉上,就聽鄭瑾瑜清了清嗓子。
“到了?!编嶈ぷ枚苏酚薪槭碌乩砹死眍I(lǐng)子,“到碼頭了?!?/p>
謝辛辛迷迷瞪瞪地睜開眼,前頭就有“騰”的一聲,似是阿鳳翻身踩在結(jié)實(shí)的土地上。陸清和撩開簾子,踩著阿鳳放下的腳凳就下車了。
她看著陸清和落地的身影頓了頓,生了好奇,忙問:“怎么?”
陸清和沉默了片刻,方道:“很有氣勢?!?/p>
“什么氣勢什么氣勢?”謝辛辛意識還沒清明,茫然地問。
鄭瑾瑜卻越發(fā)正經(jīng)起來,身上穩(wěn)穩(wěn)坐著不動,卻急急地朝謝辛辛使眼色。
“你眼睛怎么了?”她疑惑道。
“哎……你倒是快下去看吶!”
鄭瑾和急不可耐,伸手給她揚(yáng)起簾子。她噢了一聲,迷糊著向下伸腳,落地時忽然腳一軟,就往前面跌去,“咚”地撞上一個堅(jiān)實(shí)的背,把前面這人撞的一陣猛咳。
撞到誰了?只看見是白色長衫。她摸了摸,抬頭就對上陸清和咳紅了的眼神,激得她登時清醒了大半,搖著手道:“這次真不是故意的。”
陸清和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撇過頭去,什么也沒說。這一眼倒刺激得她起了些怒意:
什么意思,不信?難道我謝辛辛是無論做何事都目的性都很強(qiáng)的那種人嗎?
還真是。
在大事上,她有著商人的本性,素來講究一個“不吃虧”,有好處的事就做,沒有好事的事不做。但在平常小事上,謝辛辛又是個不愛委屈自己的,無傷大雅的小脾氣則是能發(fā)就發(fā)。
見陸清和不信她,索性她也撇開眼睛去不理人,倒引得陸清和從眼角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