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瞪他一眼:“功夫都下到拍馬屁上了?!?/p>
思忖片刻,又問霍必恩,“太子此時(shí)在何處?”
霍必恩掐指一算,“當(dāng)在資善堂聽翰林學(xué)士講書。”
皇帝嗯了一聲,“那么承元也在了?去,叫太子和承元一起來回話,朕要聽聽他們對陸佗方才所說之事的看法。”
未經(jīng)二三刻,門外就傳太子已道,蒼青石階上,天子一襲青羅公服,束通犀金玉帶,低頭而入,穩(wěn)穩(wěn)當(dāng)當(dāng)稱了一聲:“父王?!?/p>
皇帝蹙了眉:“承元呢?為何不同你一道來?”
太子恭敬回道:“父王,皇兄染疾,已臥床多日,這幾日未和兒臣一同上學(xué)?!?/p>
“病了?”皇帝問,“怎么沒人跟朕說一聲?可看了御醫(yī)?”
就有瑞澤殿的宮人聽了話跪在地上,“陛下贖罪,已傳御醫(yī)看過,說大皇子殿下是中了shi熱,陽氣太足,血熱風(fēng)盛,以致氣血凝滯,身上起了紅疹。殿下敬重陛下,不愿以此面目面見陛下,讓奴婢們毋需大張旗鼓,靜心養(yǎng)病即可。”
皇帝沒說什么,冷冷地睨了這宮人一眼?;舯囟餍念I(lǐng)神會(huì),上前驅(qū)趕:“說完了還不退下?沒的跪在這里招嫌?!?/p>
說話時(shí),太子靜立一旁,并不多言。
皇帝看了他一眼,忽然失了興致,“罷了,既然如此,太子也回去吧?!?/p>
太子沉靜的應(yīng)了,后退著退出了御書房?;实弁x去的影子,沒來由覺得太子和陸清和有些相像。
正出著神,忽有侍衛(wèi)急報(bào),一路小跑著在殿前跪下:
“陛下,云順郡王,云順郡王……”
霍必恩不陰不陽地接了一句:“皇上面前,豈容你失儀?好好說話,別喘氣。”
那侍衛(wèi)才狠狠地將肺里的氣吐出來:
“云順郡王反了?。。 ?/p>
任命書
霍必恩幾乎站不住,險(xiǎn)些跪了,舌頭打結(jié)一般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不怪他做到大太監(jiān)還這樣如驚弦之鳥,史書上的御前太監(jiān)眾多,又有幾個(gè)人這輩子能有幸聽到一句親王反了呢?
可皇上卻沒有勃然大怒?;舯囟鲬岩勺约菏强村e(cuò)了,不然皇帝的嘴角怎么倒像是微微上浮了一下?
他暗自納罕著,也跟著冷靜了下來,就聽皇帝沉了沉聲音,道:“去叫陸佗回來?!?/p>
這是打算讓北瑛王出兵了?霍必恩不敢耽擱,也不指派小太監(jiān),親自跑成一團(tuán)風(fēng),生怕北瑛王腿腳快,這時(shí)候已經(jīng)出宮了。
緊趕慢趕地,總算將王爺攔了下來。陸佗本來怒氣沖沖,以為皇帝在拿他開玩笑呢,一聽前情,步子邁得比霍必恩更大。
大步流星的回到皇帝身邊,利落一跪:“皇上,臣請出兵,即刻前往鎮(zhèn)壓反賊!”
皇帝卻擺了擺手:“你方才不是說想東北邊境清剿倭寇么?朕準(zhǔn)了,你盡快啟程吧。”
倭寇?陸佗一愣。這亂黨起兵直逼云京城,往前一步就是皇宮,再往前一步就是龍椅了?;馃济臅r(shí)刻,圣上倒想起倭寇了?
陸佗張口欲言:“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