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阿鳳么,年紀(jì)太小,被陸清和下令在門外等候。
鴇母是個見過世面的,一張老臉堆滿訕笑,安撫他倆道:“不妨礙的,奴家做這行這么久了,什么客人都見過,女客自然也有。像這位小姐這樣標(biāo)致、有禮的女客,姊妹都樂意接待的。”
陸清和謦咳兩聲,自斟一盞茶。
茶葉飄著浮沫,乃是最劣等的粗茶。
相形之下,謝辛辛卻大方自然的很,笑道:“我只是陪我家相公來的?!?/p>
陸清和猛嗆了一口。
鴇母便有些不知所措,道:“這,那大爺今日想怎么玩法?”
“不必了?!标懬搴蛪褐?,擺手道,“上一盅酒來,且退下吧,若有需要再傳你?!?/p>
鴇母聽了這話,才知是兩口子之間的情趣,沒意思地走了。
謝辛辛扁嘴道:“別呀相公,我這回都答應(yīng)你了,你不是早就想來了嘛。”
聞言,周圍客人都竊竊私語起來,好事的對陸清和指指點(diǎn)點(diǎn):“看著人模狗樣,心還挺野!”
陸清和一字一頓道:“謝、辛、辛。”
謝辛辛笑瞇瞇道:“嗯,陸清和。”
溫溫軟軟的三個音節(jié),忽然讓陸清和沒了脾氣。
他將粗茶一飲而盡。杯子重重落在桌上,伴著陸清和深深的一嘆氣。
謝辛辛一慌,以為是玩太過了,替他斟茶道:“別生氣,別生氣。正事重要。你不是也想來探些消息嘛!咱們倆坐在青樓,你也不叫人作陪,沒的叫人生疑。我把你說成個變態(tài),還不是為了讓你融入……”
陸清和道:“你這樣說,會顯得我更可疑。”
另一種意義上的可疑。
謝辛辛點(diǎn)點(diǎn)頭,臉上寫著“那又如何”。
陸清和又道:“所以我本讓你跟阿鳳在外面等?!?/p>
謝辛辛道:“我不放心你?!?/p>
陸清和道:“你有何不放心……”
話音頓住。
他斂了眉目,有了一個猜想,一種奇怪的愉悅升上心頭。
還能不放心什么,她把自己當(dāng)未來的夫君,哪有小娘子會放心夫君進(jìn)青樓的?
一絲不易察覺的淺笑浮上嘴角,卻聽謝辛辛道:
“當(dāng)時你和茗瑯在一個房間里的時候就不老實?!?/p>
他面色一沉,壓著怒意:“我當(dāng)時就沒……”
話音被一男子喧嘩的高聲打斷了。幾張桌子之外,一五大三粗的壯漢提著一壺酒,紅光滿面,攬著女伎大聲吹噓著什么,就聽那女子道:“果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