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櫻驀地回眸,“什……”
話落之際,天邊卻徒然響起一道驚天動地的雷鳴,紫光閃爍,猖狂地撕開黑徹而柔弱的天幕,忽明忽暗之感席卷大地,祁櫻兩眼渾濁,下一瞬,一柄金紫劍掠過眼睫,她未來得及退,就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眼球之中驟然凝固出血絲,耳后的劍氣被強有力的空鳴所替代。
“祁櫻?。?!”
有人急切呼喊,那聲音離自己極其的近,卻是一道女聲,而后,面前的劍尖徒然停了下來,耳后流出一股熱流,血氣順著鼻腔而來,祁櫻試著喘息,整個肺腑似乎活了過來,她聽見一旁的祁蘊斥聲道:
“趁人不備用以劍術(shù)傷人,你們徽伏宗就是如此待客的嗎?”
祁蘊似乎氣極了,整個雪白的脖頸都泛出薄薄的緋紅,眉梢之間的慍怒更是徒生出幾分她不該有的戾氣。
祁櫻微微瞥眼,才發(fā)覺方才耳后的血不是她的,而是祁蘊手心流出的血。
為了保護她,祁蘊將自己的手伸出來擋住了銳人的劍氣。
識海中,寧玥哼笑兩聲,陰陽怪氣道:“祁櫻,你這是被歸漓大人取魂了?”
“叫你故意將我撇在這!”
祁櫻不理她,默默從衣袖中取出一張干凈的手帕,在暗光中與祁蘊的指尖相觸。
“什么!本少爺明明光明正大與她比劍!哪里趁人不備了?”
賀玄安氣極,劍眉豎成一個川字,目光之間的怨氣好似能夠?qū)⒄麄€徽山支撐起來。
他明明差一點就要打到她了!
“我五妹就只有一柄桃木劍,而你用的是金紫劍,這難道不是趁人不備?”
此話一出,硬是將咄咄逼人的賀玄安嗆住,兩只眼睛的怨氣似乎也因此少了幾許,可是又不甘心地瞪著祁蘊身后的祁櫻,猛吸了一口道:
“祁櫻,你方才明明就自己說的用木劍同我比,眼下怎么不敢說話了?”
“我雖這樣說,難道你就這樣做嗎?”祁櫻輕嗤一聲,從祁蘊身后走出來,一臉鄙夷地瞧著他,接著道,“賀小公子,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欠我一尊鑲金輪椅?”
“那日你擅闖黑山洞,可是我與我?guī)熜謱⒛憔瘸鰜淼?,沒想到你這個人這樣恩將仇報。”
“難道說,你們徽伏宗的人都同你……”
話未盡,賀玄安顯然是羞紅了臉,急忙打斷道:“才不是!祁櫻,你……!”
“說我可以,別牽扯到我的宗門!我徽伏宗可是……”
“師兄,師兄你別再說了…”不遠處,有人實在看不下去上前勸道。
祁櫻小心翼翼牽起祁蘊那只受傷的手,細心地吹了吹,揪心問道:“四姐姐,疼不疼?對不起,櫻兒又在外面闖禍了?!?/p>
祁蘊的指尖微顫,手心之處還留著她的手帕,很奇妙的,她的那張手帕冰涼又舒適,還帶著淡淡的香氣,覆上去更是格外的柔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