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嗯,
這我知曉,只不過…”
他心中暗暗抽痛,想著這僅僅同祁櫻分離三日,
真是恍如隔世。
阿啟在他腳邊“嗷”了一聲。
楚一舟嘆了一口氣,蹲下身摸了摸它的頭,暗自想也不知曉櫻子在戚山村過得好不好,
他這個身為師兄的,
真是擔(dān)心又憂慮得不得了。
完顏歡顯然看出了他寫在臉上的憂郁,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安撫道:“一舟呀,別太難過,咱小櫻兒和遲深定會平安歸來的!師兄還有要事,先走一步啦!”
…
賒柳村。
“有人在家嗎?”
完顏歡來到一間屋舍前,白皙的額間冒出點點細(xì)汗,手心緊緊捏著一紙書信,心里怨念這地方可真遠(yuǎn)。
也難怪陳大娘不愿意長途跋涉前來就醫(yī)。
只不過,若是這樣一直拖著可不是一件善事。
完顏歡這樣悶頭想著,眼前的木屋卻毫無回音,他有些不解,又耐心敲了幾下,屋內(nèi)終于傳來幾聲咳嗽的聲音,氣息很薄,仿佛只要微微用力就能掐斷,完顏歡暗道不妙,忙道:“恕在下多有得罪!”
“砰”的一聲,他施法將木門破開,入眼即是一張搖搖欲墜的木床上,躺著一對母女,身上還蓋著一床厚厚的黑被。
兩人的面龐煞白,陳大娘這回的顯然也是病入膏肓,好在一旁蜷縮著的女童脈搏還是稍微平穩(wěn)些,完顏歡擰緊眉,先給兩人服下一記丹藥,又將她從陳大娘身旁抽出來,抱在懷中之時又發(fā)現(xiàn)這房屋之內(nèi)無不二床,連忙又從懷中抽出一卷涼席鋪在地上,將人放了下去。
順便還脫下自己的外衣給女孩披上。
“你干什么!”門口徒然出現(xiàn)一個七八歲樣的男童,厲聲道。
原來這個家還有人。
完顏歡收回為陳大娘把脈的手,從醫(yī)箱中取出針灸往她的額心、喉頸、手背上分別插針,回答道:“我是鎮(zhèn)上的醫(yī)師!”
他說完,斑點也不馬虎地從自己的醫(yī)箱中拿出紗罩遮面,順便也給他遞過去一張,又順勢蹲下身去檢查席上女童的病情,還不忘提醒他道:“你家人得了瘟疫,你怎么不知戴上紗罩遮面?”
他明明記得他們斐云山的人同鎮(zhèn)撫司的賀大人說過要挨家挨戶送丹藥和紗罩的啊。
男童身上還背著一個堪比他大的背簍,里面裝的,聞著像是草藥和一些野菜。
楚若尋身上的衣衫破了好幾個洞,衣袖處也皆是縫補過的痕跡,聞見完顏歡這么一說,忽然將那紗罩一扔,咬牙道:“什么紗罩!我們怎么會有紗罩這種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