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醫(yī)館那邊的情況如何?”
祁櫻看這時辰,估計自己又昏了一晚上,這一晚上發(fā)生了些什么,還有外面的瘟疫,還有蕭原,小師姐,許輕竹,還有……
五師兄他見到他的阿娘了嗎?
楚一舟頹然一怔,側(cè)身回首道:“醫(yī)館一切安好,鎮(zhèn)上也沒再發(fā)什么要緊之事,只不過……”他說到后面又忽然頓住,不知該如何解釋,又或者說,這一切發(fā)生得過快,還未來得及讓人緩一口便打得個觸手不及,若不是親眼目睹,真的很難讓人承認這是事實。
祁櫻的手心開始發(fā)疼,又或者說一直都在疼,只不過方才醒來的時候被全身上下的疼痛掩蓋,這會兒清醒過來才發(fā)覺哪里最是疼得真切。
“櫻兒?!?/p>
泠泠清音,周身的氣度頹然降了好幾度,偏偏并非是徹骨之寒,只是帶有些清爽拂面之風。
兩人皆是抬眸。
楚一舟叩下首,“掌門?!?/p>
祁櫻眸色一動,低低喊了一句:“叔父?!?/p>
祁之夷微微頷首,向楚一舟使了個神色,楚一舟立刻會意,將門關(guān)上后在院門外等候。
楚一舟一走,祁櫻忽然覺得這屋子渾然冷極了
。
這一次她真的不能躺著了。
祁櫻強裝著咬緊唇將自己的身子支棱起來,半靠著墻面看他,略帶慘兮道:“叔父是來看櫻兒的嗎?”
自重生以來,她不是受傷就是受傷路上,細細想來,還怪讓人心疼的。
祁之夷以一種很復(fù)雜的神色看她。
他不會心疼,他是一條毒蛇。
祁櫻也想不到他會在這個時候來,她原本還想著,這次下山歷練的任務(wù)完成之后,她再好好去“看看”他老人家,免得他將自己淡忘了。
畢竟,還想跟他學幾招無情道呢。
良久,祁之夷才開口道:“櫻兒,為何又不聽話?”
祁櫻眼珠微動,眸色明顯閃過一絲不解,問:“叔父在說什么,櫻兒哪里做錯了?”
沒有同他們一起離開山洞,就是不聽話嗎?
將自己弄得一身傷,就是不聽話嗎?
舍尊來看她,難道就是為了數(shù)落她一頓?
祁之夷的眉頭又擰了擰,一字一句吐息:“你可知,你那新收的靈寵身份?”
他果然不是為了山洞一事。
祁櫻稍稍抬起下顎,候間滾燙一陣,啞聲道:“一只,漂亮的,狐妖。”
”狐妖?”祁之夷像是聽見了什么可笑至極的話,眸光變得異常寒冷,蔑聲道,“事到如今,你還要同我詭辯?”
“櫻兒,早在山門你就與那邪物相識了罷?”
不然,怎會將那常居谷中的青龍引誘出來,怎會幫著那青龍?zhí)用摮鰜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