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地看著祁櫻,正欲說話,祁櫻卻先他一步,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側,悅聲道:“師兄,事情解決啦,我們繼續(xù)往前走吧!”
事情?解決了?她?
她么?祁櫻特意過來救她的嗎?
不可能。
寧玥吸了吸鼻子,再次把那個荒誕的想法擰了出去。
祁櫻定是為了在遲深面前故意偽善,故意博取他的歡心,她一定是故意的!
祁櫻見遲深點了頭,又轉過頭來問她,“寧玥師姐,要同我們一起走嗎?”
她又是這樣甜黠可人地笑著,若是換做旁人,定是覺得祁櫻真是溫柔明媚,心善純真??墒菍帿h她,她……
她緊抿著唇,倏然后退了半步。
祁櫻的眉毛蹙了蹙,失望道:“寧師姐不愿?可是,方才入洞的時候你明明答應了要同我一起去的呀!”
“誰答應了!明明是你……”
擅自作主!這四個字又如同方才那般被強行塞了回去。
“寧師姐怎么能這樣,方才我們一起入洞,這個大家都看見了,若是師姐不小心命隕于此,出去了別人說是我陷害的如何好?”
祁櫻瞧了瞧她,又瞧了瞧在她身側的遲深,一臉受驚又委屈的樣子。
她伸手牽住寧玥一只傷痕累累的手,緩緩往她身上施出靈力治愈,認真道:“寧師姐,方才我想了又想,覺得自己做得還是太過分,于是舍命過來救你,害得我?guī)熜忠蝗霜殦醣姅?。?/p>
“這還不夠證明我的真心嗎?”
她說著,眼眶都開始shi潤起來,半真半假之間,竟讓寧玥一時迷了眼。
“這是真的么?”寧玥抬眼,沒有看祁櫻,而是一直沉默的遲深。
這認真一瞧,她才發(fā)覺祁櫻面前的遲深竟俊逸非凡,比她以往在戒律司上偶爾碰到的、時常冷著個臉的遲深截然不同。
她雖十二歲才入山門,但是也道聽途說了許多有關這兩人的傳聞,以及,他們說,戒律司的左青遲深,最是公正嚴明,從不說謊。
她雖不信祁櫻,但對于遲深的話,或許可以輕信一下。
——“我?guī)熋米杂准冋嫘纳?,毋庸置疑?!?/p>
遲深答得很快,語氣也平靜淡然,甚至于說,就連看都沒有看她。
真是。
這兩人,天生一對。
寧玥忽然有些被氣笑了,對于自己方才的行為再次提出結論:她早該知道他們倆誰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