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得輕輕飄飄,仿佛他的生死全然一文不值,只有對她有利之時(shí)才能盡出一絲微薄之力。
祁櫻不滿地回頭反駁:“不許死,遲深,也不要為我死,聽到?jīng)]有!”
遲深看著她,沒有默許也沒有應(yīng)答。
祁櫻最是討厭他這樣,倏然松開那只牽住他的手,嚴(yán)肅道:“你說,不然我不牽著你走了?!?/p>
遲深仍是不說話,眼眸之中的光亮一點(diǎn)一點(diǎn)隨著她的身影消失。
祁櫻見他死犟,方才的好臉色一下子就收了回去,還立馬離他有幾里之遠(yuǎn),再往后退幾步就能到巷口之處。
她從不要他為她生為她死,從不希望任何人為她這樣。
祁櫻斂起臉,再也不想給他一個眼神,頭也不回地往山下走,邁開
無情勝有情(大修)
夜風(fēng)輕拂,
撩起祁櫻頭上的淡粉發(fā)帶,兩人之間的距離很近,發(fā)帶也隨之飄落在遲深的臉龐上,
他沒有躲,任由著它打在他的臉上,偏那發(fā)帶沒停留多久,又往后邊飄去,
全然像抓不住的絲線。
祁櫻沒回頭看,還悄悄地自己下了道靜心咒,
那個小女孩便隨著消失,她有意無意地問道:“師兄,查出瘟疫的病源了嗎?”
“嗯。”
“師妹想知道嗎?”
祁櫻搖頭,撇了撇嘴:“不想,我問了你也不一定說的,畢竟這可是戒律司內(nèi)務(wù)?!?/p>
說得有些陰陽怪氣,
又有些義正嚴(yán)辭。
遲深劍眉微揚(yáng),整個眼眸就像初春的融雪,
看著她道:“師妹聰明伶俐,
若真想知道,根本不需要問我?!?/p>
祁櫻啞然,眸光閃過一絲驚訝,
又接著道:“師兄,你最近和平常很不一樣。”
她說到這時(shí),停下了腳步,
就連那只一直牽著他衣袖的手也不動聲色地收了回去。
眼下,
兩人已經(jīng)走到山腳之下,遠(yuǎn)處的屋房星星點(diǎn)點(diǎn)地亮著燈,
還有一兩個巡邏的弟子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