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明看著比自己弱小很多,明明脾氣頑固又驕橫。
他如何會……他怎么會……
幾年前的他,亦或是十幾年前的他,一直在他的識海里跳躍,一直在不斷地追問。
他——時間靜默,唯留下彼此的氣息與心跳在加劇,遲深驀地垂下頭,像是安撫,又像是認罰,道:“丹赤鶴的事,是我考慮不周,放走了你送給我的鶴,我很是歉意?!?/p>
他的語氣,儼然是溫柔得不成樣子。
似乎覺得這樣說還不太夠,他又補充道:“以后,我會……”
一時之間,他腦海一片泛白,想不出該說些什么話,左思右慮,最后只道:
“別討厭我?!?/p>
魔妖一族,對于感情之事向來比其他族類略勝一籌,可是遲深不一樣,他是骨子里的絕情,就連他的情絲,都比平常魔族少一絲。
至此,他父親才決心要送他來斐云山,叫他拜入南旻宗,以及,做戒律司左青。
他只不過是一個潛入仙族的魔族細作。
他那么卑劣,那么無恥,表里不一,確實不該對任何人抱有情意。
冰涼修長的指尖被人握住,隨而一點點抓緊。
那雙溫熱的,柔軟的,猶如一片片天邊上好看的云朵。
他想起祁櫻對他說,喜歡就是喜歡,是沒有理由的,若不趁時抓住,跑掉了可不好。
雖然她那日說的是抓靈獸的事。
可是……
鶴會跑,人會走,祁櫻她……
遲深忽然揣緊她的手,不顧xiong腔的疼痛,只想讓他的整個身心都往她身上靠。
“好喜歡你。”
懷里的人,好暖好軟,簡直讓人愛不釋手。
遲深什么也顧不上了,心里只想著,祁櫻是不一樣的,祁櫻是最特別的,祁櫻是他最想要的。
一直以來,都是她,只有她。
他想將她牢牢抓在手中。
醒來
祁櫻再次醒來,
已是第三日早晨,周遭靈力充沛,雨過的竹林散發(fā)著淡淡的清香。
這里是淮鈺山腳的一處破舊驛站。
昨日遲深將她救出來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