蜒虛稍稍歪頭,神色不解。
它果然聽不懂她的言外之意。
祁櫻稍稍嘆氣,目光投向窗外,忽見窗欞上落了幾片櫻花,便指著道:“蜒虛,外面櫻花開了,你去撿一些晚上讓遲深給我們做櫻花糕?!?/p>
蜒虛是極喜歡花的,聞言她這么一說眼前便是一亮,片刻,他忽然又想起什么,搖搖頭反駁:“仙子,我先等你寫完再去?!?/p>
少主讓它看著祁櫻,這才是它的主要任務(wù)。
“別擔(dān)心,我真的不會跑?!?/p>
祁櫻徒然一笑,接著道:“窗開著呢,你隨時都可以看得到我,騙你我是小狗?!?/p>
蜒虛眉頭一蹙,“可是”
“沒事的,快去吧,我寫好了就來和你一起撿!”她難得溫柔,蜒虛這才發(fā)現(xiàn),自從祁櫻同少主從鳳泉城回來以后,脾氣似乎都好了許多。
但是少主說,祁櫻一直都是這樣的。
祁櫻就是祁櫻,從來沒有變過,即使是失去情絲,她仍然是她。
“好吧?!毖烟摻鹜潉右凰?,明明是要演出被逼無奈,偏偏眼底的喜色卻怎么都掩藏不住。
反正少主還是會將祁櫻追回來的。
它跳出窗,隨而猛地回頭,見到祁櫻仍是笑眼瞧它。
這一笑讓它感到很心安,還有。
讓它心甘情愿去做的驅(qū)使力。
好溫暖呀。
蜒虛這樣想著,渾然不覺它兇煞的鬃毛之上,落下了好幾片淡粉的櫻花。
祁櫻終于能定下心去寫格外讓她覺得不可泄露的后半段。
抬筆一瞬,指尖卻忽有刺痛,濃墨揮灑而上,差點兒毀了她的一片真心。
幸好幸好。
祁櫻重重緩出一口氣,重新握住筆,每寫一個字對他來說都有些舉步維艱。
心尖刺痛,兩力抗衡,情絲生長的每一個瞬間都如同抽絲剝繭般痛。
自得到她的情絲以后,邪尊歸漓后來幾乎銷聲匿跡,也未在聯(lián)絡(luò)過她,偶爾的邪族共會,也全然是一些愛惹事的邪修號召。
邪族內(nèi)部,其實更為自由和散亂。
至于她的情絲重塑,也只有身為同等邪修的寧玥,曾勉為其難地提醒過她,說她如若是恢復(fù)了情絲,定是免不了魘級削弱,天下第一的位置,必會被她這樣一個天下無雙的人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