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仙根被廢,半邪之身,若不是有她和面前這個小黑團(tuán)護(hù)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回。
祁櫻沒理,眼妝上完之后,眨眼問道:“飾娘,眼下鳳鳶宴到哪一步了?”
眼部一處被眉粉涂得有些紅,碎亮的紅砂增添了一番嬌媚。飾妖眼光一閃,隨而答道:“狐月舞,由十六白狐共舞,遠(yuǎn)遠(yuǎn)看去如同一輪明月,很是美呢?!?/p>
祁櫻聞言莞爾,眼尾之處的落花輕捻,柔媚如貍。
“有幸見過?!?/p>
“是嗎…?”飾妖和善一笑,眼眸之中的星光微顫。
祁櫻補(bǔ)充:“我母親也是狐妖族?!?/p>
宴臺,十六個白狐翩翩起舞,最為中間的一個是九尾白狐,輪廓如霜,xiong前掛著璀璨白梔花,只她一人手握著一顆諾大的玉珍珠,其余之狐跟著她的舞姿追逐,翩翩驚鴻,舞姿曼妙。
祁之夷莫名開始冒冷汗。
紅綢之下的白狐,更為奪目耀眼。
香爐上焚的香是他最為熟悉的雪竹香,可是越吸入鼻腔越是寒徹刺骨。
美人隨從早已被他遣退,浩蕩的島殿只有他一個人。
白狐仍在跳,曼妙身姿只讓他眼底的暴戾不斷。
祁之夷扣緊指尖,喊道:
“林安。”
精致的香爐被他一呼而碎。
青影忽現(xiàn)。
“掌門?!?/p>
祁之夷額前青筋漸收,語氣卻冷得徹骨,“去連霧山看一下祁櫻的狀況,你親自去!”
“是!”
飾娘將簾幕移開,祁櫻姿容盡瀉,如同黑云將一直湮滅著的灼日重現(xiàn)世間。
不對,更貼切的說,是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寧玥,我……”
話未盡,雪白的脖頸之上架上了一柄鋒劍。
只要輕輕一劃,甚至稍稍一顫就能將祁櫻的喉管刺破。
飾妖一驚,祁櫻懷中的小桑戾氣暴起,卻被她壓住。
很漂亮的一柄劍,血紅色烙上銀白劍身,紋路看上去復(fù)雜又精美。
“寧玥,我今日這副模樣可是好看?”她仍是從容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