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蘊立馬搖頭。
祁櫻卻向她緩緩渡去靈力,是靜心咒。
“我不是怪你的意思呀,只是,倘若我寫的是情書,被叔父看了去,真是太羞人了呀!”
祁蘊兩眼一瞪,一時更是難以回話,堪堪地看了她好幾眼,才默默撇頭過去,道:
“叔父只是替你收起來了,不會看的?!?/p>
祁櫻倏然一笑,眉眼彎彎,將她的臉撇到她的面前,挑逗道:“四姐姐就不問問我喜歡的是誰?”
這個答案顯然對于祁蘊來說是心知肚明,可惜她的眼睫只是微微顫了一會,又堪堪地回過頭去,眼底里掩藏著一絲不經意的惆悵與落寞。
就是因為知道她喜歡的是誰,所以才覺得這樣做更為愧意。
“四姐姐,那我能不能回戚山一趟?你陪著我一起?!逼顧央p眼發(fā)亮,哀求著看著她。
“不行,祁櫻?!逼钐N回絕。
“為何?我就去看一眼,看一眼我就回來。”
祁櫻抓緊衣袖,隱約之中,察覺出神色之中的不對勁。
手臂上的紅印愈發(fā)刺痛。
“因、因為,如今……”
話未盡,祁櫻卻緊握著她的手強行施下瞬移之術,祁蘊雙目怔然,料想不到祁櫻竟不惜折損自身靈根也要違抗修令施術回去。
天玄地暗之間,祁蘊試圖用以歸元控制,祁櫻卻死死抓著她的手,將整個反噬之力往自己的身上壓,緊蹙著的眉心滲出汗珠,凌亂發(fā)縷形如傷痕一般包裹她的面龐,祁櫻緊咬著唇角,一雙明眸之中流露出最不該有的怨意,一字一句道:
“來之前四姐姐你說不會動我的蕭原,你說你在妖界幫我找尋到了那名弟子畏罪自剜的消息;可是你也知道我?guī)熜诌t深為了來見我落了一身的傷,我想去見見他,四姐姐,你知道的,他是我喜歡的人——”
祁蘊的手生生被她抓出紅痕,卻在剎那間,面前白光一閃,眾眾火光將整個山谷包圍,千萬道奪眼碎亮劍氣寒顫徹骨,血色彌漫之間,卻只見到一抹黑影與一尊龐大虎獸拼死抵抗,躲過重重劫印術法卻未曾做出反攻,眾排青衣之中,有人開口道:
“云朔門下弟子遲深,忤逆宗規(guī),勾結異獸…”
“你們這群虛情假意的仙派,想抓我少主直說,何必說這么多沒用的借口!”
蜒虛最是看不慣這群人,突如襲來不說,追了一路還是一個措辭,它少主只不過是悉聽魔尊之令在他們眼皮子底下捎帶隱晦地將它救出來,并且太過思念自己的心上人而從魔域逃出來而已。
沒有sharen也沒有放火,現(xiàn)在更是提醒它不要傷及無辜。
沒等到心上人不說,滿身的傷都未來得及多休息幾日又被這些自以為是的仙派追殺,這世道上,果然仙魔就是兩立而生,根本存在不了所謂的安定處之。
“蜒虛!”
遲深橫眉冷視,只身躲過一道牽魂引,緋紅尾發(fā)在半空之中吹拂,勁背微微屈轉,手中竟是連劍都沒有,冷玉色的面龐也不知是沾上了誰的血,丹青菏竹衣影殘破幾許,相比白日里見到的更為狼狽。
早在逃出魔域之前,他的父尊遲珩便在他的識海中警示過他,他逃出來后會很大幾率的暴露他是細作的身份,就算是掩藏得好,仙門也會以種種拙劣的借口將他捉回去禁錮關押,以此壓制仙魔兩界之間的明爭暗斗。
“畢竟,”記憶之中的人勾唇一笑。
“他們可是從未信過魔族?!?/p>
“砰滋”一聲,無數(shù)道耀目劍光在半空之中炸開強烈的黑紫霧氣,緊接著,遲深他們身后的懸山猛然倒塌,金光乍現(xiàn),隨之而來的便是窒人徹骨的壓迫,寸步之上全然冰封,霜白死寂的草縷一下子便成為了一個璀璨的雕刻品。
——“少主?。?!”
蜒虛驚呼一聲,第一時間將遲深整個護在自己的懷中,xiong腔之中的聖火幾乎是本能地往四周噴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