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珩嘆惋一聲,欲想道出口,卻見遲深割破自己的手腕,抵到祁櫻的唇邊,用自己的血給她續(xù)命。
“真是癡兒!”
他將手中的金縷杯砸下,清脆聲音響徹殿宮。
祁櫻的面龐變得更有生氣。
片刻,遲深忽然道:“以血塑靈,換以自魂授于其夢中,將她的魂魄找回來,可否是這樣,父尊?”
蜒虛瞳孔一震。
原來他一直都知道。
遲深的面色因失血而開始發(fā)白,一雙赤瞳卻在此刻熠熠生輝。
遲珩勾唇,眼尾漾出一絲喜色,稱贊道:“不愧為本尊的好兒?!?/p>
“長玉?!?/p>
“你眼下可是越發(fā)長本事?!?/p>
這一句,幾乎縈繞在了穴洞各處,每一個字都聽得格外清晰。
遲珩想了想,應該說是,不愧是從窓魘境爬出來的魔,他一手精心養(yǎng)大的,各方面都是頂級的魔。
就連專情這一件事,都同他如此相像。
不知曉棲云會不會因此而感到欣慰呢,他真的有好好養(yǎng)育他們的兒子啊。
遲深沉默,須臾后,垂頭道:“請父尊寬恕?!?/p>
遲珩聞言,方才稍稍斂起眼,道:“好孩子,你若想出去,同本尊說一聲便好,何必闖那九重境呢?!?/p>
“瞧你,落得一身的傷,可別把人小姑娘嚇到了?!?/p>
遲深抿唇,又是沉默。
遲珩見狀,倒也沒生氣,幽幽提醒道:“不過,長玉,這小姑娘身上,似乎被什么邪祟盯上了呢?!?/p>
這一句道完,整個洞穴都安靜下來,蜒虛都還未來得及再道出一句話,遲深已徒然倒在了祁櫻身側,左手死死抓緊少女的手腕,又因其方才的動作過快,掀出的衣袖露出一道焰色的印記。
同衾印。
莫名的,蜒虛往祁櫻的手上瞥,她的手纖細白皙,仔細看,還能發(fā)現(xiàn)細微的小繭。
蜒虛不敢掀開她的手臂,卻由直覺發(fā)覺,她的手臂上應該也是有這樣的印記。
這個印,蜒虛曾在尊夫人姜棲云的手上見過,它記得她說:
“生同衾,亡同槨。”
“這樣的結印,是要用施印之人剝離出自己最痛最深的一處心魂血煉化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