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老實巴交地道歉。
遲深沒注意到它語氣之中的失落,倒是認可它知錯就改的脾性,道:“無事,做得也還算不錯?!?/p>
聲音很輕,不冷不淡。
蜒虛徒然豎起的尾巴,兩眼一亮,問道:“少主這算是夸蜒嗎?”
它以前是被人夸過的,知道遲深說出這樣的話之時是怎樣的含義。
遲深微微挑眉,未來得及回答,周遭徒然變換了一個景色。
其實也不算變,只不過他身下的蜒虛不見了,金紫寶座也沒了。
遲深收緊指節(jié),說不上有多顧忌,只是想著若是失敗了那便再闖一回這九重境。
第五重境,他記得不錯的話,便是惑心。
“惑、心?”
“第五重境的境主是個溫和的女魔頭,喜歡造一些闖境者心中的欲念或是求之不得的幻夢,長玉,只要你不停留半個時辰以上,迅速將那幻境破滅便可?!?/p>
忘了同蜒虛說了,也不知曉它能否逃出來。
遲深斂起眼,四周依舊是方才他來是的幻境,不過沒過一刻,忽然之間,花前樹下,櫻絮紛飛,月白墻面映出他的影子。
遲深沒往屋走,而是在原地駐足等候。
三,
二,
一。
“長玉哥哥…哦不對,師兄!”
面前渾然出現(xiàn)一道倩影,少女粉雕玉琢,一身淡紫蓮荷衣裙如同新綻的苞花,翩翩散開,再一眼,定格在她含笑的雙眸,遲深再也不能移開。
是十二歲以后的她。
正在艱難地改口叫他師兄。
遲深的赤瞳在這一刻蕩起漣漪。
“嗯,早,櫻子?!?/p>
后面那兩個字說得極其生澀、拗口。
“誒!長玉……哎呀!師兄!你今日終于愿意叫我櫻兒啦!”祁櫻粉白的面龐徒然生了些羞澀。
果然是假的。
遲深眼底一暗,衣袖之中的銀白短刀凄寒刺骨。
下一瞬,他回答道:“叫師妹太過生分,太久沒見到櫻子了,想叫的親近些?!?/p>
算了,有些舍不得。
祁櫻訝然,兩只葡萄大的眼睛圓滾滾地瞧著他,笑吟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