鑲金輪椅,碎了。
輪椅上的人,醒了。
祁櫻兩眼瞪大,怒火中燒。
遲深凝眉,手心有些熱,很快將那只手收了回來。
“這里……是哪里?”
難道是地府嗎?
經(jīng)過這么一遭,寧玥終于醒來了,她微微舔了舔嘴唇,喉嚨仍然是干澀無比,身體也疼得不能自已。
“水,可否給我些水?”
賀玄安聞見寧玥這么一說,腦袋終于恢復如常,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裳,發(fā)現(xiàn)里面什么也沒有了,微微瞥眼,才發(fā)現(xiàn)邊上還站著兩人,蹙眉道:“喂!你們倆愣著做甚?不來扶人?”
祁櫻同遲深對視一眼,旋即便走上前,將這一男一女扶了起來,
祁櫻笑瞇瞇的對寧玥道:“寧玥師姐,你醒來啦?”
寧玥心下一緊,額前冷汗直冒,顫巍道:“祁櫻,你……!”
你這個賤人!
她剛道出口,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說不出來那幾個字,祁櫻揚了揚眉,施一道清凈咒將她身上的臟泥祛掉,憐惜道:“寧師姐,你怎能這般不小心,從那洞口摔下來,連靈脈都斷了好幾根呢!”
寧玥咬緊唇,眼眶紅若兔眼,盈盈淚珠滴滴落下,欲想抓傷她的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毫無力氣。
她全然,變成祁櫻的提線木偶了啊。
祁櫻抬手揉了揉她雜亂的發(fā),安撫道:“不過不要傷心哦,一會若是遇到危險,師妹我定會護住你的?!?/p>
“我、你…”
祁櫻嫌她話多,干脆施咒封住她的唇,不再讓她道出一個字。
“你是何人?”
遲深將他扶起來后,問道。
賀玄安往寧玥那里瞥一眼,眼眸閃過一絲愧意,抬手理了理自己亂糟糟的發(fā),道:“本少爺是……”
祁櫻打斷他,壓著怒氣道:“鎮(zhèn)撫司的賀玄安是吧?你怎么跑到這里來?”
竟敢毀了她方才精心周密的計策,罪不可恕。
“你這女人!本少爺想來就來,怎么了!”
賀玄安絲毫沒有察覺自己給自己惹了多大事,仍是淬出一口比她還大的口氣同她說話。
遲深臉色一沉,倏然松開那只由他扶著的手,冷言道:“這位公子,出言還是謙遜些?!?/p>
賀玄安失去他這一人型支撐,徒然像是斷線風箏般摔了下去,他吃痛一叫,還未來得及開口又見遲深斂眼道:“洞外皆是斐云山戒律司之人,敢問公子如何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