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仗勢欺人的臭道修。
賀玄安往前跑去,見著那紅衣少女與她身旁的一位男子有說有笑,
眉心微微皺了一下,
忽然覺得今日的日光真是白得晃眼睛。
祁櫻一邊將尸體運(yùn)走,一邊調(diào)出玄虛鏡窺察客棧內(nèi)的情況,
不出她所料,那林安長老果然給遲深單獨(dú)派了任務(wù),兩人一黑一白的衣衫交錯(cuò),正站在二樓某一客房商議要事,祁櫻將靈珠幻影窗前的細(xì)紗,拉近距離一聽,瞳孔驟然縮了一圈:
“長玉呀,我被抓來當(dāng)你們的監(jiān)差了,為師心里好苦,今夜陪我去酒場喝一杯!”
為師?
“還請師尊忍耐,師尊還需要協(xié)助賀大人一起捉拿邪祟歸案…”
“嘿呀,甚煩,長玉,說到底都怪你讓我收那倆徒弟,害我落得如此下場?!?/p>
祁櫻微微挑眉,覺得真是好笑。
“你知不知道他們?nèi)绾握f我的?小小二階仙,道途也只不過是斐云山上的一顆碎星,還整日沉醉凡塵,竟收了兩名天資甚高的弟子,這讓他們的這些老仙輩的面子往哪掛?!?/p>
“林安”這樣說著,心底卻掀不起一絲波瀾,只是覺得好笑極了。
遲深從座椅上站起來,朝他叩上一首,又從衣袖中取出一枚黑玉令牌,道:“師尊受苦了,這是樊玉樓的貴賓牌,師尊若是覺得愁苦,今夜的巡訪我替您去吧?!?/p>
祁櫻咬唇,心中暗暗罵道遲深真是太寵著這混球師尊了。
“林安”欲拒還迎地接下,抬手將人扶了起來,爽朗笑道:“還是長玉知我心。”
裴云朔揚(yáng)起他發(fā)鬢上的一縷發(fā),挑眉道:“長玉,為師演得像不像林安老頭,嗯?”
遲深眸眼微動(dòng),道:“師尊想聽實(shí)話嗎?”
裴云朔眉頭一皺。
“興許,已經(jīng)被師妹看出來了?!?/p>
他說著,淡漠眸眼忽然朝窗欞一瞥,只可惜那紗簾仍然只是輕輕飄動(dòng)了一會(huì),像是什么也沒有一般。
祁櫻這一次比上回快了兩瞬。
她撇了撇嘴,暗道這師徒倆真沒趣。
日光如灼,照得祁櫻有些晃眼,偏偏離鎮(zhèn)撫司還有一些路途,祁櫻正想著化劍出來遮陽,下一瞬,視野里忽然多了一道暗影。
清新的松竹香,夾雜著淡淡的草藥味,像是將霧凇結(jié)下的果實(shí)放入香爐里熨了一樣。
祁櫻微微瞇眼,見蕭原來到自己身側(cè),徐徐開口道:“天熱,我來替你遮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