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才是正義的。
于是乎,夜深人靜處,領(lǐng)頭的人帶著跟他大不上多少的人一起闖進(jìn)了遲深的屋子。
那一年,祁櫻八歲,遲深十一歲。
剛好那天,是十一月的第一個滿月,還是他的十一歲生辰。
很少能有人知道遲深的生辰,就連祁櫻,也是在妖界偶遇到魔尊之后才巧言令色使出渾身解數(shù)才得到了這份消息。
其實(shí)只是用她身上的一串朱紅玉珠換的。
魔尊遲珩比遲深好接近多了,脾氣也好。
小祁櫻拎著一個漆黑又碎著星光的盒子,步履輕快地往遲深的屋子走去。
其實(shí)她并不確定遲深是否在屋舍里,遲深這個人,一到夜晚就行蹤不定,有時候還為了躲著她故意留宿在外。
小祁櫻倒也不同他一般見識,只是想著,送一份心意就好了。
母親說,她自小就是遲深看著長大,還總是愛纏著他,應(yīng)多對他好一些。
祁櫻點(diǎn)頭,還苦惱地問母親該送他什么禮物。
遲深不喜歡珠玉,也不愛吃飴食,衣裳、佩劍也有專門的人從魔域給他送過來。
他還每次都只用最簡樸的。
每回就穿那丹青黑衣。
若不是紅瞳和末尾的赤發(fā),在人群之中,鮮少惹人矚目。
母親看著她,忽然粲然一笑,從她房中的首飾盒里取出一黑一紅的熹虞絲,遞到她面前道:
“櫻兒,聽聞長玉前些日子同你比劍被你斬了劍穗,不如就做一條劍穗贈予他吧?”
小祁櫻點(diǎn)頭,瓷白的玉面潤上一抹盎然喜色,指腹輕輕揉搓了下那兩條絲線,問道:“阿娘,這是何線?”
她向來對手作不感興趣,每每都是趴在母親懷里見她繡衣締線,將平平無奇的料材做成各種精美的裝飾。
千青黛莞爾,伸手捋順?biāo)~前的翹毛,認(rèn)真解釋道:“這是熹虞絲,寓意熹歲長虞?!?/p>
“熹歲長虞……?”
“是啊,櫻兒,來,阿娘教你如何做?!?/p>
千青黛笑著頷首,欲想又說些什么,卻忽感惡疾,猛咳了幾聲。
手中的絲線從她手中滑過,落入了她的膝間。
小祁櫻忙不迭從桌上倒了杯水遞過去。
“阿娘,你怎么了?”
她記得母親的身子一直康健,如今卻總是會毫無預(yù)兆地猛然咳嗽。
千青黛輕輕搖頭,發(fā)白的面色漸漸紅潤,安撫道:“阿娘沒事,只不過是前些日子去外界受了些風(fēng)寒,休息幾日便好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