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深輕嘆一口氣,彎下腰蹲在她面前,道:“上來吧?!?/p>
祁櫻也沒客氣,一溜煙似的趴在了他的肩上。
遲深掂起身,覺著肩上的人又輕了幾許,眼底閃過一絲灰蒙,開口道:“暗域里裂出空隙,確實是戒律司和管事堂的人做的不好。”
祁櫻點頭稱是,“不是做的不好,是完完全全的廢物?!?/p>
若不是她身上帶的法器和寶物多,恐怕現(xiàn)在已經(jīng)昏迷不醒了。
遲深瞥她一眼,又道:“不過,師妹也不應(yīng)該魯莽行事?!?/p>
又來了。
祁櫻趴回他的肩上,帶著幾絲不甘,低聲道:“只不過失手而已…”
遲深倏然停住,回首過去問她:“師妹是最為惜命的人,怎還把保命的法器丟了?”
這話他剛開始就想問了,若是換做旁人,或許會相信她方才所說的,但他眼里的祁櫻,性子雖驕縱,但絕不是傲慢而高看自己之人。
若不是他先前傳焰離術(shù)之時給她下了一道護符,恐怕如今都還在尋她的路上。
那是魔族特有的護符,生辰宴那日,他著實送了她件禮物。
還私心的將它烙成櫻花的形狀。
祁櫻斂過臉去,知道瞞不住他,只好承認道:“我沒注意,掉入裂隙的時候才發(fā)覺身上的琉璃瓶不見了?!?/p>
左手上的烙印眼下已經(jīng)恢復(fù)正常了,祁櫻屏氣道:“師兄,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眼前的遲深忽然就不說話了,只是一手支撐著她,一手還要抽出來化開一道暗門的漩渦。
祁櫻倒是也沒繼續(xù)問下去,只是心中暗自盤算著,若她猜的不錯,定是這烙印搞的鬼。
自從楚一舟跟她說以后,她一直有在關(guān)注這抹烙印,還去藏書閣查閱了不少經(jīng)書,可惜沒有一樣能過破得其法。
看在它對自己的修行沒有異處的份上,倒也將此事暫先擱置。
只不過,今日,見到遲深,她忽然頓悟了。
也只有遲深,才會干這種如此下流無恥的事。
若是旁人,她定要他碎尸萬段,粉身碎骨,斷送十八層地獄。
祁櫻揣緊手中的手帕,心道若不是今日遲深及時趕到,她定要他好看。
她定要他跪下來求她原諒,她定要他給她做一百個好吃的,她定要他……
進入漩渦時,眼前總有千百種形如黑穴一般的東西在面前晃,晃得祁櫻覺得頭痛欲裂,忍不住捏緊遲深的肩。
遲深似乎悶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