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櫻雖然知道里面的內(nèi)容是什么,但是還是裝腔作勢地捧了捧,又故作矜持地打開。
楚一舟見此,也在一旁好奇地看著。
信里的字很短:
致乖侄祁櫻:
今日午時三刻,靈虛殿,有要事相商。
留名:祁之夷。
祁櫻啞然,微微張嘴,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抬頭望向一旁的楚一舟,道:“五師兄,是叔父!”
楚一舟聞言,眨眼道:“掌門?”
祁櫻將信紙放了回去,輕輕揪住自己的衣角,道:“叔父是不是發(fā)現(xiàn)我昨日打碎了乙山老頭的花雕,要罰我了?”
楚一舟一怔,搖頭道:“掌門向來對櫻子溫柔和藹,況且,櫻子昨日也是不小心的,定是有要事要找你,櫻子莫要擔心。”
祁櫻聞言,忽然綻出一個燦爛的笑,拍了拍他的xiong脯,道:“也對,師兄,我方才那是逗你呢!櫻子我才不怕呢!”
楚一舟瞳目微縮,又笑著撓頭道:“也是也是。櫻子真是越發(fā)會逗笑了?!?/p>
祁櫻擺擺手,目光卻格外認真,看著他道:“五師兄你看,其實你并不愚笨,也會瞻前顧后,認真屢思的?!?/p>
楚一舟一怔,心底那片最陰shi的地方忽然生出一道溫暖的光源出來,照得他覺得自己的整個身體都覺得愜意。
他正欲開口,卻見眼前的少女已經(jīng)起身走向屋外,還對著他笑著道:“師兄,我先去找我叔父啦,一會再過來找你!”
說完,便像一陣春風一般消散了。
院堂的大門忽然被人打開了,遲深攜著半身沾了血的衣裳走了過來,見到在門廊上發(fā)愣的楚一舟,便向他打了聲招呼。
見楚一舟沒理,倒也自討沒趣的走了,沒走兩步,卻被人抓住了衣衫,他回首過去,卻見楚一舟眼眶微紅,聲音也接近哽咽,卻又執(zhí)拗的開口道:“遲師兄,我”
他話未說完,卻在遲深面前跪下,狠狠地磕了一個頭,才肯說道:“感謝師兄當年在山下救我!勸我學道!”
遲深聞言,不明所以,卻也耐著性子將他扶了起來,開口道:“不是早就謝過了?”
楚一舟淚眼模糊,覺得自己心里實在是酸澀得很,搖頭道:“師兄,我我總覺得自己是不配的?!?/p>
不配活下來,不配像這般呆在祁櫻身邊,不配得到這般待遇與殊榮!
遲深一頓,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回首望了望周圍,又垂眸看著他,道:“好了,說什么配不配的,一會師妹回來該說我欺負你了?!?/p>
楚一舟搖搖頭,擦去自己的淚水,靠前一步道:“遲師兄和祁師妹是這天底下待我最好的人!”
遲深后退半步,略微沉了沉臉色,道:“嗯。”
“我衣服臟了,別靠近了?!?/p>
楚一舟聞言,便聽話的退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