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子他腦袋上的問號都轉(zhuǎn)移到了程懷亭頭上。
莫塵:“不用送,我自己打車走?!?/p>
陵北微微蹙眉,莫塵卻朝他笑了笑,還伸手拍拍他的胳膊,像是在安慰。
陵北懷疑莫塵可能喝多了,但對方?jīng)]給任何人機會,莫塵以最快的速度和其他人打完招呼,溜出包廂。
陵北都沒來得及喊住他。
飯局散得差不多了,有人喊陵北去唱歌,后者搖了搖頭,表示自己還有事,先回去了。
他回家有條必經(jīng)之路,四周寂靜又空蕩,現(xiàn)在只有他一輛車在路上行駛。
還有兩個紅綠燈就能到小區(qū)門口,陵北在第一個紅綠燈處停下時,偶然間瞧見前面人行道的路燈下,有個人影。
陵北瞬間瞳孔驟縮,某種預(yù)感在心底叫囂著瘋長。
他控制不住地顫抖,綠燈亮起后,他盡量握緊方向盤,把車停在不遠處的路邊。
然后他下了車,死死地盯著路燈下的那個人,抬腳一步步走過去。
那人虛虛地靠著燈柱子坐在地上,一條腿彎曲,燈光傾瀉而下,仿佛和記憶里那個少年的身影重疊。
莫塵似乎感應(yīng)到了,他側(cè)頭看向朝自己走過來的人,露出一個欣喜但是早有預(yù)料的笑容。
陵北在他旁邊站定,垂眸看著他。
莫塵的聲音沙啞,深深地望進對方的眼睛。
“陵北,還愿意救我嗎?”
“永遠愿意?!?/p>
他和以前一樣,毫不猶豫地握住了陵北伸出的手。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被扯進懷里,而是被狠狠封住了嘴唇。
他們分開兩次,重逢兩次。
第一次破鏡是被拒絕的情書,重圓是秋天溢出的愛意。
第二次破鏡是被打碎的月光,重圓是成年找回的勇氣。
當擁抱變成擁吻,就意味著他們跌跌撞撞地走完這一路,回過頭發(fā)現(xiàn),身后是一腔孤勇流的血,身前是支離破碎換的光。
他熬過了青春的窒息,遇到了此生的至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