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家后山,一片荒蕪的空地。
雜草叢生,碎石遍地,早已不復(fù)當(dāng)年演武場的模樣。
空曠的草地上,幾個巨大的青崗巖石鎖橫七豎八地散落著,表面爬記了墨綠的青苔,顯然已沉寂多年,無人問津。
吳雙走到一個磨盤大小的石鎖前,單臂發(fā)力,輕而易舉便將其高舉過頭頂。如今他已是鍛骨期巔峰,五百斤的石鎖在他手中,輕若無物。
“許久未練力了,就當(dāng)熱身了?!眳请p自語一聲,左右手各抓起一只沉重石鎖,如人形兇獸般,開始上下往復(fù)挺舉。
手臂、胸背的肌肉隨著石鎖的起落,有規(guī)律的跳動著,汗水很快浸濕了他的短衫。
“快來看??!咱們吳家的天才少年又開始裝逼啦!”遠(yuǎn)處一座精致的閣樓上,一個身形臃腫如球的少年,用他那比常人腳趾頭還粗的手指,指著演武場方向,尖聲譏笑。
“除了那個傻子還能有誰?再練也是白費力氣,還不如及時行樂!”
“誰讓人家是族長兒子呢?有傲骨嘛!”
“傲骨?被天道神罰鎖死在凡人境的傲骨?這種傲骨,不要也罷!省得惹人笑話!”
“唉……吳家,是真的沒希望了……”
“賊老天!為何如此待我吳家!不公平!這該死的神罰!”
“那些一流家族的姑娘,看我們吳家人就像看瘟神一般!”
“誰說不是!我爹居然給我說媒城西的庶民女子,氣死我了!”
“知足吧,再過幾十年,怕是庶民都不愿嫁入?yún)羌伊?!?/p>
閣樓上,一群吳家年輕子弟正飲酒作樂,賞著不入流的歌舞。他們對吳雙每日雷打不動的修煉,極盡嘲諷,話語間更多的是流露出對家族命運的絕望與怨憤。
直到豆大的汗珠從吳雙棱角分明的臉龐滾落,他才放下石鎖,用衣袖狠狠抹了把臉,喘息片刻,目光投向場邊另一處——那里豎立著一對沉重的石錘。
鍛骨期的修煉,絕非僅靠力量增長。其核心,在于以巨力反復(fù)捶打身l骨骼,如通鍛打精鐵,每一錘落下,都蘊含著崩山裂石之力。鍛骨期以下挨上一錘,輕則吐血,重則骨斷筋折,內(nèi)臟破碎而亡!
吳雙走到石錘前,雙手撥動石錘,猛地發(fā)力!
沉重的石錘被他高高蕩起,像秋千一樣,然后帶著沉悶的破空聲,狠狠砸向他赤裸的胸膛。
“嘭!”
沉悶的撞擊聲在演武場回蕩。
吳雙身形晃了晃,腳下如通生了根,巋然不動。
“……九百九十八!九百九十九!一千!”
砰!砰!砰!
沉重的撞擊聲如通悶雷。吳雙赤裸上身,古銅色的皮膚下肌肉虬結(jié)賁張,汗水混著血水淌下。他雙臂肌肉瘋狂跳動,死死抓住蕩下的巨大石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