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去跳舞”
沈如蓁端起桌上被她冷落了很久的酒杯,兩只酒杯在空中輕輕一碰,發(fā)出微不可聞的聲響。
她微微一笑:“我不喜歡。”
男人也笑了:“律師都應(yīng)該喜歡這種場合。”他的語氣仿佛意有所指:“不喜歡也要適應(yīng)。”
這時,一個身材肥胖的男人湊了上來,對著西裝革履的男士說:“高律師,之前我們開會說的合同……”
被稱作高律師的男人滿口答應(yīng):“夏老板,今晚我就把合同的中英版本發(fā)到您的郵箱?!?/p>
“高律師的工作效率就是高?!毕睦习鍧M意地走了。
高律師轉(zhuǎn)過頭,對沈如蓁笑瞇瞇地說:“這才是成功的律師,又能應(yīng)酬,又能完成工作?!?/p>
“沈律師,你不應(yīng)酬,便只能接到那么幾個邊角料的案子,能賺到什么錢呢”
沈如蓁剛想說話,卻見高律師從兜里拿出了手機(jī),走到一旁打電話去了。沈如蓁距離他不遠(yuǎn),但由于環(huán)境很嘈雜,因此只能隱約聽見一兩個詞“必須”“通宵”“保質(zhì)保量”。
系統(tǒng)有些無語:“這個人是干嘛來的”
沈如蓁想了想,無奈地說:“大概是閑的沒事干,給我展示成功律師的優(yōu)越感吧?!?/p>
這時,沈如蓁的眼底出現(xiàn)了一只手。
那是一只呈邀請姿態(tài)的手。
沈如蓁抬起眼,發(fā)現(xiàn)向她發(fā)出邀請的是一個素昧平生的男人,他長得年輕英俊,眼睛十分深邃,盯著人看的時候有一種深情的錯覺,鼻子挺拔,嘴唇偏薄。
這張臉的皮相從未見過,但他周身的氣質(zhì)卻很熟悉。
沈如蓁的臉上慢慢溢出一個笑來:“你什么時候來的”
朝聞道想說其實(shí)他一直沒離開,但他記得此時穿書者的身份,于是說:“登船前不久?!?/p>
沈如蓁望著他的眼睛:“你回你的世界做了什么”
宴會上的光線本就昏暗,映在沈如蓁琉璃般的眼中,更顯得她的目光溫柔迷離。望著這樣的目光,朝聞道的心漏跳了一拍。
他剛想說什么,下一秒?yún)s感覺自己的掌心一熱,他瞬間低下頭,看見沈如蓁的右手搭在了他的右手上,雖然并未十指相扣,但手掌心蔓延的溫?zé)嵋讶蛔屗奶缋薰摹?/p>
在這一沖擊下,朝聞道把剛剛編好的借口忘了個干凈。
沈如蓁卻還在一眨不眨地望著他,喉嚨里似有笑意:“嗯”
朝聞道狼狽地把幻夢從自己的頭腦中暫時驅(qū)逐出去,拙劣地轉(zhuǎn)移話題道:“我們還是先去跳舞吧?!?/p>
他們在舞池的一角翩翩起舞。
朝聞道感覺很熱,每一根血管中涌動著滾燙的血液,每一個器官都叫囂著要跳出他的身體自立為王,每一道呼吸都是將飽含著熱意的空氣吸入肺腑。而他的腳下便是在熱能的驅(qū)動下條件反射地挪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