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女講師略帶驚訝的視線下,他朝講臺走去。
沈垣之意外地睜大了眼,身側(cè)的馮沅和許安也疑惑著伸長了脖子。只有廖教授,他像是早就預(yù)料了般,唇邊依舊噙著笑。
“大家好?!?/p>
席殃略帶笑意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沈垣之身體一僵,盯著燈光下的席殃,一顆心再次不受控制地跳動了起來。
“我講的可能比較淺顯,希望各位不要介意?!?/p>
臺下很快傳來一道雀躍的女聲:“不介意不介意,帥哥愛說多說?!?/p>
很快地,教室里傳來幾道配合的笑聲,氛圍變輕松了不少,沈垣之見狀后背往后輕輕一靠,唇抿緊了些。
面對女孩的調(diào)侃,席殃落落大方的勾了下唇,隨后回頭寫了一個字。
“殃?!?/p>
沈垣之一愣,是他的名。
“作為一個字它被賦予了許多負(fù)面情緒,我想各位看到這個字的第一反應(yīng)就是‘殃禍’,‘災(zāi)難’?!?/p>
臺下有同學(xué)配合著應(yīng)了幾聲。
“我曾經(jīng)也是這樣認(rèn)為的?!?/p>
“尤其是這個字從我出生開始,就被填在了戶口本上。”
教室里很快安靜了下來。
“我一度不喜歡自己的名字?!?/p>
“除了表層含義之外,他代表著我的出生至少在那個時刻是不受歡迎的,”他語氣一頓,像是想到了什么,有些無奈道:“后來證實了,不僅僅是在那個時刻。”
臺下很快發(fā)出有些克制,無惡意的笑聲。
沈垣之盯著席殃唇邊那礙眼的笑,心像是被針刺的疼,眼眸很快沉了下來。
等笑聲過了之后,席殃的聲音再次響起:“從小到大,在我還不會寫‘殃’這個字的時候,被問的最多的就是為什么叫這個名字。”
“席殃,多不吉利?!?/p>
席殃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了過來。
沈垣之眼尾漸漸染上幾分溫度,他從沒聽席殃說過這些,他難以想象席殃曾經(jīng)遭受過這樣的惡意。
“在很長一段時間里我也這樣認(rèn)為,直到在某次放學(xué)路上,我聽見有一個人念了我的名字?!?/p>
“當(dāng)時正值黃昏,他笑著和朋友說‘夕陽無限好’?!?/p>
“他說‘這個名字多好聽?!?/p>
說完這句話,席殃突然望了過來,隔著人海對視,沈垣之腦海里發(fā)出一陣轟鳴,腦海里很快回想起那本畫冊的第一幅人物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