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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辭結束后,太陽已下山。
薄言接了通電話后火急火燎地說要去定座,留在會場的沈垣之遇到了幾位老同學,幾人聊了一會兒天,說到晚上要怎么安排,席殃就走了過來。
席殃以前在學校完全就是透明人,這些年又在國外,幾個老同學都不太認識他,都盯著他看,他倒是毫不見外,大方介紹自己后就跟在沈垣之身旁聽他們說話。
肩并肩隱秘地靠了一會兒,幾個老同學揮手和他告別。目視幾人離開的背影,沈垣之偏頭看了席殃一眼:“黏人?!?/p>
話剛落音席殃眼眸立馬噙上了笑意,他笑得很好看,唇邊弧度很小,但眼眸里全是沈垣之。
沈垣之看了他幾眼,很快也勾了下唇,邊走出去邊說:“煩人精?!?/p>
席殃挑挑眉沒說話,噙著笑亦步亦趨地走在了他身后。
一出門迎面就聞到了新鮮的空氣,不遠處的太陽正在落山,橘紅色的夕陽映著整個校園,校道兩側的綠化樹被風的搖晃著,籃球場上偶爾傳來幾道喝彩聲,一切顯得那么生機盎然而又恬靜。
沈垣之瞇了瞇眼,任由額前的頭發(fā)被風吹起,席殃有樣學樣,趁人沒注意,輕輕勾了勾沈垣之的手指。
沈垣之似笑非笑地偏頭看他。
席殃見狀眼眸沉了沉,直勾勾盯著他,低聲道:“想親親?!?/p>
大庭廣眾之下,沈垣之可不會和他胡來,收回被勾著的手指,沈垣之搖搖頭,說起了正事:“下午你干嘛去了?”
席殃看了他一眼:“忙。”
沒等沈垣之說話,他轉移話題道:“晚上有什么安排嗎?”
沈垣之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有,薄言組了局?!彼Z氣一頓:“你想不想去?”
“我可把話說在前頭了,”沈垣之挑眉:“薄言剛剛發(fā)話說要灌醉你。”
“我不怕。”席殃低笑道:“他最好灌醉我,我醉了你就會心疼我,會幫我洗澡,我何樂不為?!?/p>
“你想得倒挺美?!鄙蛟Φ溃袷窍氲搅耸裁?,他聲音放輕了些,眼眸劃過一絲淡淡的笑意:“你吃了藥能喝酒嗎,實在不行我替你找薄言求求情。”
“哼?!毕贻p哼了聲:“不用,你老公我可行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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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席殃他還真能喝。
諾大的包間里歡天喜地,兩三好友分別占據(jù)著包間里的各個角落,沈垣之和席殃一進門就被眼尖的薄言看到了,二話不說將他們拽到了一個角落里。
對上眼的剎那,兩人就開始友好問候。
一杯接一杯,一個祝對方事業(yè)有成一個祝對方生意興隆,夾槍帶棒,推杯換盞,夾在兩人中間的沈垣之聽的想笑,從一開始的“多少勸著點”到后來“隨他們去吧”,到最后干脆不坐在兩人中間了,和前來找他敘舊的老同學聊天去了。
目視沈垣之離開的背影,薄言喝酒的動作頓了一下,今天下午和沈垣之沒說的話在對上席殃平靜的視線里說了出來:“高三放暑假的前一天,我在學??吹侥懔??!?/p>
“準確來說,是看到你和他爸了?!?/p>
話剛落音,席殃頓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