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垣之很快搖了搖頭,自從經(jīng)歷過前幾次之后,他不愿意再去猜,怕自己又猜錯,怕又想些有的沒得。
可眼見一定為實。
房卡在手里被攥的發(fā)疼,沉默片刻后,沈垣之才感覺到疼似的松開了,他面無表情打開了房門。
套間內(nèi)灑著很適宜的燈,門直直地對著窗戶,臨江,未合上的窗簾被一陣風(fēng)吹起,沈垣之被冷的打了個哆嗦,這才緩緩?fù)鲁鲆豢跉狻?/p>
他偏過頭看了眼微敞的房門,只隱約傳來的一層淡光,像是沒開燈,沈垣之一頓,手腳發(fā)麻的換了干凈的拖鞋。
輕手輕腳地從客廳走到席殃臥室門前,沈垣之聽著套間內(nèi)時不時傳來的水聲,膽子漸漸大了起來。
席殃在洗澡,就看一眼。
看一眼花不了多長時間,沈垣之這樣想著。
至于看了之后,如果是又怎么樣,不是又怎么樣,沈垣之全然沒想過,在此刻,他只是想看一眼而已。
浴室離主臥不遠(yuǎn),暖黃的燈映著那一道高大的身影赤裸裸地打在門框上,沈垣之立即燒紅了耳朵,眼眸被燙似的移開了,腳下的拖鞋太大,沈垣之因此還絆了個踉蹌,好在地上的毯子很軟,沒有鬧出什么動靜。
耳邊傳來斷斷續(xù)續(xù)的水聲,余光里全是那道身影,沈垣之幾乎想立馬逃出去,可目光瞥到一旁的行李箱時,還是義無反顧地走了過去。
房間里燈光實在太暗,因為夜盲癥,沈垣之只能隱約看到兩個行李箱的影子。
他索性半蹲下來,憑著記憶里畫過的位置去摸其中一個,微微發(fā)抖的指節(jié)觸上有些涼的行李箱,沈垣之心一下一下地蹦著,他太緊張了,以至于指腹間什么都感知不到,緊張到他幾乎什么都聽不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手上只摸到一層灰。
無語之際,沈垣之耳邊突然傳了很低的一道笑聲:“要我?guī)兔???/p>
“……”
“小圓,”這道笑聲叫他:“轉(zhuǎn)過來?!?/p>
宛如機械般,沈垣之緩緩扭過了頭。
只見不遠(yuǎn)處的浴室不知何時大敞開來,借著暖黃的燈光,沈垣之撞進(jìn)一雙,噙著笑的眼里。
席殃學(xué)著他半蹲在他身旁。
上身赤裸著,只圍了一截浴巾,不知道看了多久。
席殃剛洗完澡。
浴室暖黃的燈映在他的臉上,向來凌厲的五官在此刻多了幾分罕見的柔和,他此刻歪著頭,像好不容易抓到自家貓咪干壞事那般,眉頭輕挑著,一雙含著笑意的眼眸正自上而下地看他。
沈垣之甚至可以在那雙眼睛里,清晰地看見自己此刻的模樣。
喉結(jié)重重一滾,沈垣之強裝鎮(zhèn)定地移開了視線。
“你怎么會在我房間里?”
沉默之際,席殃笑著開口問。
“我房間?!比齻€字被他說得很重。
沈垣之很快反應(yīng)了過來,用他和平時相比實在算不上平穩(wěn)的聲音開口道:“廖教授助理說他今晚沒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