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里看不清席殃的神色,沉默許久后,他聲音發(fā)著緊:“你當初不也在學校裝不認識我?”
“整整兩年?!毕曷曇魩е?,意識到自己有些失態(tài),他很快平息道:“當年不是你說的不會維系和誰親密關(guān)系?”
沈垣之一愣。
這話他確實是說過,他從小就經(jīng)歷在父母水生火熱的婚姻之中,對所謂的親密關(guān)系望之卻步,他恐于日復一日為感情爭吵,不想為他人的人生負責——
但不知道席殃現(xiàn)在說這個是什么意思。
“席總,不如說明白點。”
“薄言,黎炫乃至于你的同事,”見他一副茫然的神情,黑暗里席殃眼眸瞬間生冷,“這些年來你倒是一個也沒忘記維系?!?/p>
沈垣之眉頭一皺:“我……”
沒等他說些什么,席殃突然傾身過來,像是壓抑了許久的不滿,他聲音很重,勢必要問出個答案:“我也很想問問你,沒我的生活沈垣之你過得又怎么樣?”
沈垣之呼吸微凝。
他盯著席殃那張質(zhì)問的臉,滿腹疑惑瞬間被難以言喻的情緒侵占了大腦,他一字一頓,無比確切地開口:“托您的福,我好得不得了。”
沒了往日的鎮(zhèn)定,席殃臉色瞬間一變,他死死地盯著沈垣之那張臉,聲音發(fā)著緊:“好到半夜哭?好到過敏了都不知道自己買藥?”
“席殃!”
被戳到痛處的沈垣之猛地提高了聲音:“誰哭了?”
他語氣一頓,當即就嗆了回去:“我過得怎么樣,也是我自己的事?!毕氲搅耸裁?,他瞇緊了眼:“就算我過的再不好,也不需要你發(fā)520膈應我?!?/p>
“膈應?!”席殃冷笑一聲:“你不也沒收?!?/p>
席殃也徹底不裝,向來平和的眼眸里閃過掩藏不住的陰鷙,聲音格外低?。骸耙彩牵医o你的東西,你什么時候稀罕過?!?/p>
“你!”
兩個加起來年過半百的人此刻放下了偽裝,恨不得用言語咬下對方一口血肉來。
“那個……”駕駛座的司機默默地開口道:“兩位老板,誰能付一下高速費。”
沈垣之看了眼空空如也的卡槽,將手機遞了過去:“我來付?!?/p>
代駕剛松了口氣。
“你就這么一點都不想欠我的?”
席殃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他
“不想。”
沈垣之斬釘截鐵地看了他一眼,藏在鏡框下的眼眸冷如霜,一字一頓道:“etc卡怎么不辦?是因為席總您在國內(nèi)待不了多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