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班的時候,隔著一扇門昔日的同事都在往外走,
腳步聲不斷,刻意壓低的談笑聲也隱約傳來。
可這些沈垣之仿佛都聽不到,或者說壓根就不在乎,他將頭埋在了席殃懷里,聲音很低,細聽時像是在哽咽:“你好點了沒有?”
說的前言不搭后語,可席殃偏偏懂。
“好多了,祖宗。”
“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強調著說了幾次好多了,席殃摩挲著他的臉龐,壓著聲音哄他:“我藥都好久沒吃了?!?/p>
“你昨晚還吃了?!?/p>
沈垣之紅著眼抬頭看他。
“就吃這么一回,”低頭親了親他的眼尾,席殃心口一酸,低笑道:“誰知道和你親個嘴就被你發(fā)現(xiàn)?!?/p>
沈垣之扭過頭不讓他親。
“不讓親?”
鉗著他的下巴,席殃眼眸沉了沉:“一整天都不和我說話,現(xiàn)在還不讓我親,怎么,是想和我分手了?”
“沒有!”
心一顫,沈垣之連忙否認。
抬頭望去,見席殃唇邊噙著笑,沈垣之一愣,火氣一下就上來了:“你少轉移話題,我什么時候說要和你分手了?!?/p>
說著說著,本來就愧疚的沈垣之眼圈突然一紅,聲音立馬就染上了哭腔:“我哪知道……”
“我哪知道你生病了?!?/p>
“我一下沒反應過來而已,”越想越難過,沈垣之鼻尖一酸,眼淚二話不說就落了下來:“誰說要和你分手了?”
見他真哭了,席殃臉色一變,連忙彎著腰替他擦眼淚,手忙腳亂地哄道:“我胡說的,你別哭。”
沈垣之不想讓他碰,可一想到他剛剛說的話便不再動了,任由席殃替他擦眼淚。
他哭起來沒聲音,光抽噎。
平時從不掉眼淚,在床上被欺負狠了也不哭,再怎么被欺負也只是哼哼,要是真掉眼淚了那就是被徹底逼急了,被逼壞了,這會兒眼淚汪汪的,睫毛一眨下巴尖兒都掛上了淚。
他本來長得就好看,一哭起來更是說不出的讓人心疼,外面都是同事,這里是他平時辦公的地方,身上穿著西裝,禁欲得不行,偏偏眼淚流個不停。
席殃擦著擦著呼吸就重了,低聲罵了句臟話,沈垣之有些意外地一愣,以為是在罵他,嘴輕輕一撇又要流眼淚。
席殃就在這個時候親下來的。
沈垣之身后是辦公桌,身前是席殃,下巴尖兒被捏著,嘴巴被吻開了,帶著煙草味的舌尖毫不留情地肆虐他的口腔,苦澀的味道瞬間就占據(jù)了空蕩蕩的心,沈垣之渾身發(fā)著微顫,不知道是被親的還是哭的。
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抱著坐上了辦公桌,西裝外套被脫的時候沈垣之還是懵的,直到隔著衣服被頂了一下,他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