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杭聞言沒什么情緒地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片刻后,放在桌上的手機又震了一下,沈垣之見狀將唇抿緊了幾分,正當(dāng)他想再次端起酒杯時,余杭抓著他的手腕往下壓了壓。
“行了,別喝了?!彼碱^皺了一下,聲音很嚴(yán)肅:“照你這樣喝沒一會兒就醉了?!?/p>
感受到手下沈垣之略微掙扎,余杭挑了下眉,配合著松開并勾著唇笑了一下:“像你這樣潔身自好的同性戀現(xiàn)在可不多了。”
沈垣之一愣,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被看的余杭倒是不驚訝,他漫不經(jīng)心地叼起一根煙,瞇著眼問沈垣之要不要抽,酒精有些上頭的沈垣之搖搖頭,還是一副愣在原地的神情。
余杭點燃了煙,火光映得他五官格外硬朗:“那我們聊聊?”
沈垣之很快回過神來。
他背坐直了些,眉心微皺漸漸生起幾分警覺,沒等他開口拒絕,余杭后背慵懶地往沙發(fā)上輕輕一靠,他朝空氣吐了口煙霧,視線沒目的地落至了某處。
“不用急著拒絕,”余杭咬著煙聲音有些啞,朝他輕輕挑了下眉:“我不會害你?!?/p>
沈垣之盯著他,沒說話。
“你知道我第一次注意到你是什么時候嗎,”
余杭聲音有些啞,沒等他回答便伸手點了點某個很角落的位置:“那時候你常坐在那里,每次雷打不動點同一杯酒?!?/p>
“一坐就是坐幾個小時?!?/p>
沈垣之順著他的動作望去,沒說話,他有段時間確實常來這里。
“我男朋友之前還跟我聊過,說你肯定失戀了?!?/p>
從思緒里回過神來,沈垣之微微一愣:“男朋友?”
“嗯?!庇嗪肌班拧绷寺?,眉眼間含上了幾分笑意:“就是april的老板。”
沈垣之這下真愣住了。
大學(xué)四年里,沈垣之幾乎每天三點一線,他不愛喝咖啡,來‘星野’時偶爾會在隔壁玻璃門外瞥見幾眼,在腦海里回想了下這人,除了隱約有道清冷的身影外,實在沒其他什么印象。
但他在‘星野’喝了這么多次酒,沒看到余老板和哪個男生舉止親密過。
余杭見他露出疑惑的神情,眉間輕輕挑了挑:“別想了,你在這讀書時我還沒追上他,我追他追了……”
余杭想了一下:“大概快四年?!?/p>
“這么久?”沈垣之有些驚訝。
“嗯?!庇嗪键c點頭:“難追了?!?/p>
“我當(dāng)時每天給人送花,次次都被毫不留情丟了出來?!?/p>
“給人家送酒,人家覺得我圖謀不軌,說我要灌醉他做壞事?!?/p>
像是想到了往事,余杭冷峻的眉眼染上了笑意,語氣也輕了許多。
沈垣之聽著余杭追隔壁咖啡老板的艱辛史,眼眸一松,漸漸沒了那么多防備,慢慢放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