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語氣一頓:“我老早就想問你,這些年你到處讓我廣撒網(wǎng)找高中同學(xué)組局,連國外的都不放過,我人幫你找了,局也幫你組了,但你每次就只露個臉就走,錢也花了,你圖啥呢?”
沈垣之聞言后背往軟椅上一倒,閉著眼打起了假呼嚕。
薄言:……
見他不肯說,薄言也不強求。
“不過這些年大大小小組了這么多次同學(xué)聚會,一年一年地看著往日的同學(xué)從談工作到談家庭,就連丁松最近都要結(jié)婚了。”
薄言嘆了口氣:“真是物是人非啊。”
黑暗里沈垣之緩緩睜開了眼。
他盯著毫無動靜的手機,平靜地想著。
確實是,物是人非。
一提到這些事就自帶傷感,兩人又好久沒見面了,一個不小心沒控制住,桌上的空酒瓶就碼了起來。
薄言經(jīng)常喝酒,這點酒對他簡直沒半點影響,可沈垣之不同,他雖需要工作應(yīng)酬,但也只是象征性喝幾口,這會兒正閉著眼靠在了軟椅上。
時間也不早了,考慮到沈垣之明天還要上班,薄言就沒讓他繼續(xù)再喝了。
兩人出了酒吧,提前約好的代駕早就在車旁。
“我要回家?!?/p>
沈垣之醉醺醺地開口。
“嗯嗯,知道了?!?/p>
薄言扶著他敷衍道。
沈垣之那輛小寶馬被堵在里面出不來,薄言讓代駕開了他的那輛,將沈垣之扶進(jìn)了車?yán)铮⊙砸沧诉M(jìn)去。
他車?yán)镉猩蛟^(qū)地址,代駕點了導(dǎo)航后很快出發(fā),車子開得很穩(wěn),路程有點遠(yuǎn),薄言漸漸地也有些上頭,靠在一旁昏昏欲睡。
半夢半醒間,一道冷冰的聲音倏然從身旁傳來:“要我加你,你就做夢去吧,大不了以后就靠漂流瓶聯(lián)系?!?/p>
話剛落音,薄言和前面的司機對視了一眼,他有些詫異地偏頭看向沈垣之。
“圓兒……”
像是他的幻覺,沈垣之再也沒說一句話。
薄言心里疑惑更大,他談過幾段戀愛,雖然都有始無終,但也從中學(xué)了不少東西,譬如現(xiàn)在,沈垣之完全就是一副失戀的狀態(tài)。
薄言臉一黑,老母雞護(hù)崽的心壓抑不住了,他這么多年看著沈垣之長大,幾乎能當(dāng)他半個爹,如今沈垣之竟然背著他談戀愛,在他眼皮子底下還被傷了——
是誰吃了熊心豹子膽。
薄言越想越氣,沒等他問個明白沈垣之的手機突然震了一下。擔(dān)心是工作上的事,薄言好說歹說才從沈垣之手里拿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