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好?!?/p>
薄言應(yīng)了聲便勾著沈垣之往深處走,兩人找了個背對燈光的角落。
“不是,”薄言上下打量看了他一眼,端著架子冷哼道:“現(xiàn)在坐在我面前的是我從去年年末約到今年年前怎么約都約不出來大忙人沈垣之嗎?”
“是啊?!睂⒙曇敉系美祥L,沈垣之淡淡道:“如假包換?!?/p>
薄言連忙一樂:“你來怎么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
“下班經(jīng)過就來看一眼,”沈垣之瞥了他一眼,“還不是怕你太想我了?!?/p>
“嘖,我可太想你了!”
沈垣之沒理他。
薄言這人整天都樂呵,一邊喝著酒一邊很快和他聊起天來:“我跟你說啊,你這段時間沒來這里發(fā)生了好多事……”
沈垣之聽著偶爾配合應(yīng)上一句。
薄言從天聊到地,又聊到誰誰結(jié)婚誰誰生了孩子,誰誰前任死皮賴臉找上來了,最后看了眼桌上的空酒瓶才察覺到沈垣之今天有些不對勁。
他和沈垣之從小一起長大,對方很少這樣毫無節(jié)制地喝酒,薄言將酒杯放了下來,遲疑道:“圓兒,你今天情緒有點不對啊?!?/p>
沈垣之抬了下眼,沒說話。
像是想到了什么薄言臉倏然一黑,猛地站了起來:“是不是你爸……”
“不是?!睂τ谒慌鼍驼ǖ男愿?,沈垣之只覺得頭疼,伸手費力地將他按了回去,他安撫道:“你忘記了?前幾年我和他斷了聯(lián)系。”
“那你怎么了?”
薄言想不到原因。
“就工作上的事。”沈垣之抿了口酒,他眸光一沉,啞聲道:“有點鬧心?!?/p>
薄言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沈垣之怎么樣,薄言這些年都看在眼里,他不信沈垣之是因為工作鬧心,之前那么難的晉升期他都扛住了,這些年也很少見到沈垣之這樣——
除了高考后的那次聚會。
沈垣之當(dāng)時也是悶頭喝酒,什么都不說。之后他就去異地讀了大學(xué),兩人見過幾次面,薄言尊重他,這些年從沒過多追問。
不過有件事他奇怪很久了,想趁今天問個明白。
“那你今年還讓我組局嗎?”
沈垣之聞言看了他一眼,眼神往其他地方跑,明擺著不想聊。
薄言見狀都快氣笑了:“你別給我整這死出?!?/p>
他語氣一頓:“我老早就想問你,這些年你到處讓我廣撒網(wǎng)找高中同學(xué)組局,連國外的都不放過,我人幫你找了,局也幫你組了,但你每次就只露個臉就走,錢也花了,你圖啥呢?”